他正兴奋找到了线索,忽然听见节目组的耳麦里传来提醒声。
“第一个小时结束。接下来进入十分钟的坐标暴露时间,请嘉宾们做好准备。”
郁宁停下来和沈言白对视一眼:坐标暴露,意味着在这十分钟内他们会受到打手的追捕。
“好吧。先别去槐树下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郁宁掏出地图。
他叹口气,虽然只有五个打手,但是以他的运气,同时被五个打手追捕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采取巷战,跑不过人家至少还可以利用地形绕一把,比在广阔的地方更有胜算。
神奇的是,这次似乎是上天刻意眷顾郁宁。前八分钟,平安无事,居然没有任何一个打手选择了来抓他们俩。
郁宁的耳麦里传来提示音:“玩家宋桃被打手抓捕,淘汰出局。”
“咦,看来她被抓了。”郁宁和沈言白躲在一条巷子的拐角处,这是他特意选择的位置,不仅有利于观察来人的动向,而且一旦被打手发现,马上就可以逃跑。经过对地图的不断研读,他对这一片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
最后两分钟。沈言白盯着手表看时间,还剩最后两分钟他们就算平安度过了这一段坐标暴露期了。
然而,郁宁的霉运强大到上天也拦不住,还剩最后一分半,打手的脚步声不期而至,出现在巷口。
“跑!”郁宁下令,拉着沈言白就按照他们刚刚规划过的路线逃跑。这一次他们有经验多了,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将打手绕得几乎跟不上他们。
于此同时,耳麦里传来两声提示音:“身份牌‘秦兴生’已激活。”
“身份牌‘内鬼’已激活。”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有人已经拿到了身份,也有人变成了内鬼!
郁宁和沈言白趁着最后一个拐弯将打手甩远,冲入了一个菜市场。此时菜市场里有不少人在买菜,他们俩瞬间没入了人群,打手失去目标。
同时,十分钟到了尾声,坐标暴露时间结束。
身份牌眨眼间激活了两张,郁宁和沈言白不敢多留。赶紧冲回了槐树下,开始寻找身份牌。
两人在开始的时候就站在槐树下,郁宁确定从外面看不出哪里藏着身份牌,只能是某个不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槐树下?”郁宁喃喃着,思索着可能的地方。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块地方停下来。槐树下,有一块地方土的颜色比周围深一点。
他激动地拉住沈言白:“你看,这边的土是不是有翻动过的痕迹?”
沈言白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郁宁的判断是正确的:“是。”
两个人开始挖土。
沈言白有洁癖,捡了个树枝扒拉松软的土。郁宁就随意多了,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挖得飞快,好像玩土是什么习以为常的事情一样。
沈言白联想起第一天晚上,郁宁在落叶堆里掏录音机也是这样自然,忍不住问:“你不嫌脏吗?”
郁宁挖得正欢,闻言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小时候没玩过泥巴?这有什么?”
沈言白:没玩过。……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也不应该玩过吧?
郁宁随口就说:“我小时候爸妈没空管我,我跟爷爷奶奶一起在乡下长大的,每天玩得最多的玩具就是泥巴了。”
沈言白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郁宁的家庭背景,好像是哦,听说郁宁的父亲和郁宁的母亲不和,还在外面有不少情人和私生子,因此把郁宁送到早就避世回归乡野的郁老爷子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和郁宁虽然有婚约也结婚了,他却并不了解郁宁的过去。
一个小孩子,从小就被不爱他的父亲丢给不亲的长辈,想必郁宁也很孤独吧。难怪后来郁宁的人格呈现出这么大的缺陷……
沈言白有些同情郁宁了,他轻声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孤独?”
“啊,还好吧。”郁宁回答道。他是真没什么孤独的,他的爷爷奶奶很疼他,和泥巴玩也很开心啊。
“啊,挖到东西了!”
郁宁的惊呼止住了沈言白未能说出口的关心,他小心翼翼地从土里挖出那块刻着名字的碧玉令牌。
阳光下,碧绿的色彩格外通透漂亮。
上面刻着三个字——“李婉秋”。
“身份牌‘李婉秋’已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