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榆一手持枪,虚空而立,眉宇间带着些许孤傲和凌厉的杀气,脚踏应一空,身形快夜鹰,将一股戾气注入枪杆,只一瞬,肉沫飞扬。
乘着尸群被打散,二人逃进了那地洞。云榆挥手甩出玄枪,枪尖扎入石隙,洞口震了两下,轰然倒塌。
虽绝了二人的出路,但也堵了尸群的进路。
“走吧,这洞有些不寻常。”怀沧转身背对洞口,细细查看洞内。
这洞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恰恰能容两三人通过,洞壁上还隐隐有些挂灯烛的印子。怀沧抬脚走在前头,掌心冒出点点光亮,恰恰能让二人看清眼前几步。
“你倒是镇定。”云榆说笑道:“方才在外边那场面,实不相瞒,我都属实吓了一跳。”
“嗯。”怀沧应一声,不知是敷衍还是认真。
云榆垂了垂眸子:“无情道?”
怀沧默了一阵:“是。不畏不惧,也是极重要的一门课。”
云榆嗤笑一声。忽的,眼前豁然开朗,已不是方才狭小的通道了。
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方约百里,全都乌压压的匍满了尸体,尸体间时不时发出布料的摩擦声,悉悉索索,煞是瘆人,那宫殿正中间,一口青石棺被烧红的玄铁吊挂在空中,悠悠扬扬的传来可怖的嚎哭声。
“好大一个幻境……或者说,好大一个蛊……”怀沧摩挲着指尖,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蛊?”
“嗯,尸蛊,养在幻境中的尸蛊……”
怀沧看了一阵,眼神停留在一处锁节上。
“有飞剑么?”
“当然。”云榆说着,从袖口中变出一副小巧精致的飞剑,怀沧正欲接过,却被云榆闪身一躲。
怀沧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有毒,我来。打哪?”
怀沧顿了顿,抬手指向东南方。
“那儿,第十七节,莫要打错了。”
云榆眼眸闪了闪,手里剑已经飞了出去,只徒留一串残影。
“铿——”玄铁应声断裂,周遭的气息瞬间波动起来,仿若有风,又恍若无风,想细细感受,却觉着虚幻。
“破。”轻轻一声,却让偌大的幻境顷刻间崩塌。
原嵌在地板上的石砖化为血泥,那尸群陷了一半进去,不似洞外那怪物般挣扎着朝二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