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离试踹了一脚黑白大床,一颗绑着双马尾的腐烂面孔“骨碌碌”的滚了出来。
“……”
江棱镜:“这应该就是姐姐的头吧,找到了。”
韩君离轻蔑的抓起双马尾,拎小鸡仔样拎着头颅,在季北齐眼前晃悠晃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滚啊——”
逗完季北齐,他又吊儿郎当的走到蒋白林面前,也是一样的晃悠晃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韩君离你大爷的——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江棱镜:“……”
萧涞:“……”
萧涞面露难堪的拍了拍江棱镜的肩膀,对着同样难堪的江棱镜,举起一根手指,在太阳穴口转了转。
他是不是这个?
江棱镜闭上眼睛,艰难的点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韩君离一手提着头颅,一手提着灯,笑呵呵道:“这里有窗户还好,我们等会回走廊就暗了,你们谁提着?”
他又把头颅甩到蒋白林面上,笑:“你要不要提着?”
“啊啊啊啊啊——艹啊——我不要啊啊啊啊——”
江棱镜:“…别逗他了…我来吧。”
他手朝着头颅的方向伸过去,韩君离却扭过身子,将灯递给了他。
韩君离:“我不是说了外面暗吗?让你们提个灯而已,怎么吓成这样。”
江棱镜:“……”这傻逼……
江棱镜的手指刚触到门把,金属表面突然传来刺骨寒意。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吱呀声中,木门才推开半扇,张馨瑜面露惊恐,尖叫着撞进他怀里。
“嘶——怎么了?”他扶起女人。
张馨瑜呜咽着颤抖的指了指身后。
江棱镜的提灯猛地照过去,暖黄的光圈里,一具残破的躯体正在扭曲蠕动。
正是刚才在暗道里追着萧涞蒋白林两人的克洛伊,她用手肘撑地向前拖拽,每挪动半米,身后就留下道黏稠的血痕,暗红的组织碎片混着灰白色碎骨,在地板上画出蜿蜒的轨迹。
正往着几人所在的位置快速的蠕动前进。
“我的...手...”克洛伊的声音从血肉模糊的喉咙里挤出来,没有牙齿的嘴唇咧开诡异的弧度,“钢琴...手...父亲……手……”
她突然加快速度,胸腔在摩擦地板的过程中变得更加破碎,拖在身后的半截肠子随着动作甩起一阵阵腥风。
季北齐猛地捂住嘴冲向墙角,干呕声混着萧涞划动火柴的声响。
江棱镜将张馨瑜护在身后,克洛伊灰白的瞳孔突然转向他,残存的眼白里布满血丝:“还我……还我……手……还给我……还给我!”她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扑了过来,张开血盆试图强行将两个人吞进肚子。
说时迟那时快——萧涞将点燃的火柴猛的投进了她嘴里。
江棱镜:“我艹。”
韩君离随即飞出一脚,将克洛伊本就摇摇欲坠的半截腰踹断了。
江棱镜:“我艹。”
她吐出已经熄灭的火柴,低低的笑了,腐烂的眼眶却流出血泪,她用那两只没有手掌的残臂拢过自己残破的下半身,疯疯癫癫的尖叫“啊——哈哈哈哈——手……手!哈哈哈——我的手……把你的手给我——!”
说着,她残缺的手臂在空中疯狂挥舞,甩出暗红的碎肉。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季北齐拉着蒋白林后退半步,却见克洛伊如离弦之箭般在墙壁弹射而出,狠狠吞住了韩君离伸出的手掌。
“韩君离!”江棱镜正要抬手帮忙,却被萧涞给拦住。
“你干什么!他的手要断了!”他猛的回过头呵斥萧涞。
萧涞摇摇头,示意他看。
克洛伊的下颚正疯狂开合,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角溢出的黑血顺着韩君离的手腕蜿蜒而下。
韩君离就只是慵懒的靠着门框,任由克洛伊吞住他的手掌,时不时的还要说“加油哦。”鼓励她一下。
江棱镜:“……”妈的
克洛伊顿时暴怒,眼睛变得猩红,她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嘴角快裂到了后脑勺,“唔”的一声吞住了韩君离的头。
江棱镜看着韩君离被吞入血盆大口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他大喊:“!!!韩君离!!!”
“砰”的一声,血肉四处炸开,韩君离骨节分明的拳头裹挟着血色,直接贯穿了克洛伊的胸腔,将她牢牢钉在了木门上。
韩君离顶着满脸血污,拔出拳头,将另一只手中的头颅递到克洛伊眼前晃了晃,“你姐姐的头颅,要不要?”
克洛伊:“……”
她被木刺戳在了墙上,竟然发出“呜呜”的声音,哭了。
季北齐“咦”一声,说:“她哭了啊,好可怜哦……”
江棱镜点点头,用差点喊破了的喉咙,沙哑道:“嗯,挺可怜的,我们把她带过去一起找阿纳斯塔西娅吧。”
韩君离挑眉,一把拽起木门上的克洛伊,又用脚踢起另一边她的半支躯体,扛在了肩上,一手还拎着阿纳斯塔西娅的头颅。
就这样奇葩的往舞台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