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我们成婚吧。这一次,我做你的王夫。”卫阊垂眸,看姬珩眉头慢慢蹙起,他补充说,“就当为了垣儿,你不同我在一起,垣儿怎么办呢?他甚至都不会来到这个世上。”
“你舍得么?”
卫阊像个循循善诱的师长,他太了解姬珩了,知道那里才是姬珩的软肋。
“垣儿。”姬珩念着这个名字,若说她死前还有什么牵挂,那一定是姬垣了。她不知道她死后姬垣是否还活着,是否如她所愿做了一个普通人。
她记得她生姬垣的时候,肚子疼了一宿,姬垣迟迟不肯降生,她想这个孩子多半生不下来了。她赶紧命宫人把谢谦叫进产房,告诉他她已经写好了遗诏,在姬氏旁支中选好了继承人,这人虽然能力平庸,但在谢谦的辅佐下,也不至于会把朝政搞的一团糟。
谢谦握着她的手喊她不要放弃,他说,“卿卿你想想,姬氏还有谁会如你一般尽心竭力地收拾这个烂摊子,没有人,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了!“
她听了这句话,咬碎牙齿,告诉自己如论如何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是她的血脉,也是父皇这一支的血脉,是她唯一可以依靠可以相信的姬家的孩子。
“姬珩,你千方百计要躲避我是怕走之前的老路吧。”见姬珩的态度已经有所动摇,卫阊又接着道,“你不再是之前的姬珩,我也不是之前的卫阊,甚至谢谦都不再是之前的谢谦,你又如何能断言这是一条老路呢?”
姬珩从卫阊的怀里坐直身子,疑惑地看着卫阊,“你说什么,薄言?”
卫阊挑眉,“你不知道,谢薄言也和我们也一样,都是重新来过的谢薄言么?”
他感到好笑,谢谦一向自诩是姬珩最亲近最依赖的人,原来连这样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么?看谢薄言的样子,似乎也还不知道面前的姬珩已非昨日的姬珩。
“竟有这样的事儿。”姬珩反问,“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一次我同他谈判提的条件本就是你我之间的联姻,方才他在筵席上那副震惊的模样,分明是不知情的。他也不笨,很快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你们两互相蒙在鼓里倒让我大为震惊。”说起谢谦,卫阊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原本还笑意吟吟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看来你和你的这位面首之间,并不向外界传的那般心意相通,郎情妾意。”
卫阊说起‘面首’二字的时候,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姬珩凝视着卫阊皱眉时额间的三道细细的浅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抬手在三道浅纹之间轻轻的划了一下,想象卫阊额头书写着一个“王”字的情形。
“都说薄言是我的面首,你就不生气么,卫阊。”姬珩斜倚在塌上,一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瞅向卫阊,“虽说我俩之间只是一场政治联姻,身为一个男人,你就一点都不生气?难道就不想拿刀捅了我和薄言?”
姬珩的美貌人尽皆知,卫阊觉得她的美全在那一双眼,目光流转间含情脉脉,魅态万千。他冷笑一声,将她扑倒在塌上,别有深意地说道,“说的对,姬珩,那就先捅了你吧。”
姬珩的声音模糊在唇齿间,“卫阊,你这个色/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