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耐心举起戒指,托住她的手掌。
“我愿意……伊万,我愿意接受你的求婚。”
玛格丽塔将自己的手指翘起,等待着伊万将那颗宝石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
真是幸运的一天!自己不仅赢下比赛,胆小鬼伊万如同被鬼怪附身一般,亲自单膝下跪向她求婚。
玛格丽塔再次扑进伊万的怀抱,“伊万,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爱你。”
“以后你有很多时间来说这句话。”
亲爱的玛格丽塔小姐,你将永远如今日一般快乐。
“真是个美好的结果呢!”安娜听完玛格丽塔的回忆,不禁感叹道。
玛格丽塔举起手,将戒指展现出来,“安娜,这个宝石戒指晃得我睁不开眼。”
“那你拿远些,最好别晃瞎我们这些平民的双眼了。”安娜翻了一个白眼,戏谑回道。
玛格丽塔放下手,沉声开口:“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哪怕从伊万单膝下跪的那一刻,我就有预感会发生什么,可戒指戴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还是说不出来的惊讶。”
上一刻,她还是个赢得赛马比赛的单身姑娘,下一刻,她便成为心爱之人的未婚妻了。
“玛格丽塔,你幸福就足够了。以后有时间给你回想当时的情景。”
“安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你的祝福我很开心。”玛格丽塔握住安娜的手,认真说道。
“玛格丽塔,你值得拥有最让人艳羡的幸福,所以,不必担忧太多,安稳地度日吧!”
玛格丽塔还是没忍住开口:“这枚戒指真是大,我的手指到现在还没习惯它的存在。”
……
言尽于此,安娜无语已对。
贵族间的婚礼实在繁琐,里里外外忙活了足足两个月,伊万才将一切打理好。
在一个清朗的一天,教堂内,新人玛格丽塔和伊万在亲友的注视下,在神父的指示下一同宣读誓词,自愿结为夫妻。
如此欢乐的场景,德鲁瑟一面为他的朋友献上祝福,一面替自己一片渺茫的未来隐隐担忧。
德鲁瑟再不会经历结婚这类人世间的欢喜,他的心隐隐作痛。
*
又是一个月过去,一切如常。
德鲁瑟仍忙个不停,工会工作开展顺利,规模比之前更上一层。
一日旁晚,如往常一般,德鲁瑟伏案工作,煤油灯在一旁静静燃烧着作陪。
西尔维亚走进屋子,停在德鲁瑟身边。
德鲁瑟察觉她的欲言又止,主动引起话题,“怎么了?工会发生什么了吗?”
“工会很好,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同你讲。瓦西尔似乎病倒了,连国王陛下都前去看望他……”
西尔维亚仍在说着,德鲁瑟一阵耳鸣,脸上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眩晕过后,他眼前才恢复了清明。
德鲁瑟不解地望向西尔维亚,“他怎么会病倒呢?瓦西尔可是侯爵啊……”
这是他的阴谋吗?引他出现的阴谋吗?
对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瓦西尔现在一定健健康康地躺在床上休息。
“我很抱歉,可工会的一个工人确实瞧见他病怏怏的样子了……”西尔维亚遗憾地开口。
德鲁瑟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最后他跑了起来。
小希尔面露疑惑,他不解地望着德鲁瑟奔跑的背影。
“格奥尔基跑出去做什么?看望你所说的瓦西尔吗?”希尔询问道。
“我想是的,他有这个知情权。”
原来是这样,格奥尔基的朋友生病了。
希尔点点头,重新趴在桌子上,将德鲁瑟刚刚看的书本转动到自己面前,品读起来。
西尔维亚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知道德鲁瑟在瓦西尔心中的分量,自然也知道瓦西尔在德鲁瑟心中的分量。
至少是最后一面,他们应该在那一刻相拥告别。
德鲁瑟愈跑愈快,在日落时分,最后奔到了出现马车夫的路上。
“带我去最东边的郊区,多少钱都可以。”德鲁瑟干涩的喉咙咽下一口唾沫,说完只是盯着马车夫。
马车夫还在套马栓,扭头去看跑过来的德鲁瑟。
“去不了,去了我今天就回不来了。”马车夫不过看了一眼便继续摆弄。
“我……我可以出两份钱……只要你能带我去那里。”德鲁瑟慌张又焦急。
“啧,先生,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出两份钱就是为了现在,跑到郊区?”
马车夫被转过身,橘黄色的落日不止笼罩半岛,更将他的脸照得火热,连语气都颇为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