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瑟机械性重复玛格丽塔的话,试图稳住自己,他身子紧绷,动作说不上来的不自然。
玛格丽塔斜睨一眼德鲁瑟,他实率的让她想起自己来到索菲亚,进入伯爵府的第一天。
“格奥尔基,若是有人来同我们打招呼,你只需要微笑,点头,其他的由我来做。所以放轻松点,你的手臂可是绷的很紧。”
“那真再好不过了。”
德鲁瑟是真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羡慕在这里端酒的侍从,自己换身衣服融入他们倒是没问题。
“尊敬的小姐,先生,佩林酒、拉基亚酒或者巴尔干伏特加。”
一侍从单手端着酒盘,走进两人,脆声开口。
“斯特……”
玛格丽塔抓住德鲁瑟的手臂,打断他的话,“佩林酒。”
“好的。”
斯特琳转动酒盘,将佩林酒挪动至两人面前。
玛格丽塔端起酒杯举着,放在唇边轻抿一口,对斯特琳点头致意,德鲁瑟随即学着玛格丽塔的动作,同样浅尝一口。
斯特琳自然地转身走向邻近的小姐,“尊敬的小姐,佩林酒、拉基亚酒还是巴尔干伏特加呢?”
玛格丽塔带着德鲁瑟转身离开,“格奥尔基,是时候做正事了。”
斯特琳给与的信号,意味着特奥多尔·托多罗夫,目标人物已经出现了。
两人随意地游走在大厅中,从入口处到大厅中央,视线时不时不着痕迹地从人群中收拢回。
最终,在一立柱旁,玛格丽塔认出了特奥多尔,他居于主位,身旁围拢着三三两两的人。
“格奥尔基,按照计划执行。”
德鲁瑟点了点头,将胳膊抽出,他上前逐渐接近特奥多尔。
“尊敬的先生们,请先允许我做自我介绍,我是基里尔·亚历山德罗夫,因托多罗夫伯爵慕名而来。”
“你是新入会的?可我在名单上可没有见过你的名字。”
特奥多尔从上到下打量着德鲁瑟,尤其在他的右手臂处停留两秒钟,直白的眼神丝毫不把德鲁瑟放在眼里。
“您便是托多罗夫伯爵!真是久仰您的大名。”
德鲁瑟奉承着,演技多少有些夸张。
不单特奥多尔,其他人也是看出德鲁瑟这虚假又寒酸的奉承。
特奥多尔神色不曾变动,并且打算赶走德鲁瑟,他甚至不打算用个理由搪塞过去。
“的确,我不是新入会的会员,我们家不过刚刚搬到索菲亚。对了,瓦西尔·列夫斯基侯爵,您应该知道的,是他托的陛下口谕,将我们带到索菲亚,授予我爵位。”
“原来如此!前些日子我们还刚见过,基里尔,记得替我向侯爵先生问好。”
特奥多尔笑着友好地伸出手,脸上的皱纹堆叠,如沟壑纵横的山陵。
“自然,我可是很钦佩您的,下次拜访侯爵先生时,会提到您的。”
周身审视意味的目光,不过两句话之间,便转化为无比友善的态度,德鲁瑟脸上笑容无奈加重。
“刚才,似乎听各位在谈论有关斯诺克,不知我的存在会不会打扰到诸位。”
提及斯诺克,众人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窘色不过一秒便消散。
他们可不太敢透露些什么,美好的秘密总是需要他们这些“可靠“的人来守护。
“不会,自然不会……”特奥多尔身旁的男人连忙开口,说完又将目光小心翼翼偏向特奥多尔,见他并未反驳松了一口气。
“斯诺克打起来不算费劲,但准备却要花些功夫的,不知基里尔,你是否有耐心?”特奥多尔笑意不减,放缓语气,颇有些神秘。
“我想我有足够的耐心,伯爵先生大可放心这一点。”
德鲁瑟暗示意味明显,内心却对面前之人鄙夷到了极点。
如此淫恶的事情被喻为“打斯诺克”,以痛苦为兴奋剂的人总要被葬送在痛苦里。
“哈哈哈哈……那再好不过了,不过基里尔,你要先加入俱乐部,我们去房间里细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