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师长,朕看你午膳不要吃了。”
一道颇有气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枝怀里的身体重重一颤,燕泽的头埋得愈发低了。
惊枝抬头望去,燕望亭这几年来气势更盛,尤其是燕泽开蒙之后,总吓他。惊枝忍不住眨了眨眼,让他对孩子亲切些。
燕望亭怔住了一瞬,随即勾了勾唇角。他大步走过去,单手将埋在惊枝怀里的孩子拎出来。
燕泽端端正正地站着,低着头扣手,紧紧地抿着唇。
“刘太傅为人正直,朝堂内外皆是有口皆碑,怎么还不让你吃早膳了?”
燕望亭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泽,压得他的头越埋越深。
“我……我。”燕泽只能嗫嚅出两个字来,眼眶里渐渐浮起了泪花。
“为人君者,不可妄言。”看着他与惊枝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燕望亭还是心中一软,摸了摸他的头。
“刘太傅一片忠心,你不要让他伤心。”
“嗯。”燕泽重重点了点头,“我错了,父皇。”
“我去给太傅道歉。”
说着,他便扭身想从燕望亭手臂下穿过去。
“慢着。”燕望亭扯住他的后领,“你还摘了我的花?”
“我错了父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燕泽像头小马驹似的挣扎起来,惊枝忍不住向后避了避,要换成是她,实在按不住这个年纪的孩子。
“敢做不敢认?谁这么教你?”
燕望亭挑了挑眉。
“上次是您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燕泽忍不住哭诉道。
闻言,惊枝忍不住垂眸笑了笑,她想起来上回燕望亭还真是这么说的。
“屡教不改,你若是不摘我的花,我也不用一次次教你。”
“以后你就和花匠一块种花。”
“我要和母后一起。”
“不行。”燕望亭实在被这孩子的大嗓门吵得头疼。“带他去念书。”燕望亭挥了挥手。
燕泽一走,整个宫室内便静了下来。
燕望亭走到惊枝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委屈道:“我给你找的花,被这孩子抢了先。”
“我知道是你,很漂亮,我很喜欢。”惊枝扶扶发鬓间的牡丹,鲜花娇艳,给杨柳似的美人添了一分妩媚。
燕望亭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过几日我带你去城外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