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没到时间，宫里大家习惯早来，燕贵妃很有可能没想那么多。待会就到了。

柴姑遵命退下。

太后半劝半警告，“岁岁……”

“贵妃娘娘到——”

燕贵妃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衣料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显得那么精致。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令人移不开目光。

全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燕贵妃头上还戴着八宝璎珞步摇，容色逼人，身后跟着三个宫女。

规规矩矩向太后娘娘行礼。姜岁松了口气。

太后想到景元帝和疼爱的孙女，忍住心中厌恶，没有直接发作，令人赐座。

燕贵妃一来，刚刚搅混水的不敢吭声。

“贵妃娘娘每回都爱最后到。”许才人言笑语兮，刺她一句。

燕贵妃挑眉，直率开口，“本宫又没迟到。比不上许才人，事事都喜欢第一个到。”

把许才人气的脸色不好。

但是姜岁无奈闭眼，祖母更生气了。没迟到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果然，太后手里压着本摊开的《女则》——恰停在“妇言”篇。“心不静就去抄三遍书。”伍嬷嬷低头接过去。

燕贵妃紧咬唇，忍着气接过。她就知道，不管她怎么做，来不来，太后和那群人都一样。

她本来就不想来。从她入宫，见皇后见太后，每一次都被罚。前年不来，只是口头训，今年来，被罚抄书。

知道燕贵妃不服气，太后心累，看了一圈后宫佳丽，孙女扯了扯她衣袖，叹气。

淑妃戏看得差不多，出来活跃气氛，四公主眉眼弯弯。

气氛不一会就恢复热闹了。

“德妃这手抄《法华经》倒是用了心。”德妃献礼，太后鎏金护甲挑起经卷，纸页间满是诚心。

德妃笑，“臣妾就希望太后娘娘安康喜乐。”

太后不吝啬夸奖。

她们聊得开心。

没有人搭理燕贵妃，姜岁不能过去。皱眉看向孤零零，欣赏自己的玉镯的燕贵妃。

“姐姐，”五公主抓住姜岁的手，摇头，不让她过去。

“韫南和太子成婚两年了吧，”太后把话题转向太子妃，面色软下来。

太子妃低头，知道冲她来了，“回皇祖母，已经两年了。”

“老三也快成婚了，你们东宫要抓紧，哀家老了，就想抱抱重孙。”太后不动声色敲打，“太子给足体面，身为太子妃，要清楚自己的责任。”

大家都知道太子东宫那些家宅事。

太子受昭和皇后影响，给足太子妃脸面，东宫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太子妃的。没想到太子妃迟迟没有孕。

“韫南清楚。谢皇祖母教诲。”太子妃脸色不变，从善如流。太后一向满意她，只是提一句，不为难她。

五公主清楚皇嫂聪明通透，没开口。

她不关心太子亲哥的后宅。她皇兄憎恨燕贵妃迷惑父皇，给足正室体面。除非三年皇嫂没有孩子，皇兄都不会让其他人怀孕。

祖母不清楚，她知道太子后宅有人倒了避子汤，好运怀上了，皇兄直接让人处理掉。

燕贵妃轻哼，太后娘娘谁都要管。太子妃也是，什么狗屁责任，要是她她才不管。

太后转头瞧和妹妹聊得开心的姜岁，琢磨起她的婚事，心里打算，“岁岁你别光顾着聊天，老三都定下了，你的婚事呢？”

燕贵妃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