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自己从来没想追求大宗大派,但寺学的女史似乎对他们极为推崇,什么守道义知廉耻……
她晃晃脑袋,不想再想这些事。毕竟女史知道的这些也是大宗派自己说的。
蒋意锐御剑飞在半空中,江路远见她又举起战旗,便知道是时候反击了。
几路军队如一支锋利的羽箭射向江路远,她佯退到渐渐熄灭的阵法前,默默数着数。
“三、二、一!”
江路远猛地把刀鞘插在地上,脚尖一踏便飞起数丈之高,刀鞘应声断开,周围一片兵卒凭空消失。
“雕虫小技……!”
蒋意锐沉着脸挥动旗帜,转眼间新的士兵涌上,淹没了断石般的残鞘。
江路远滞在半空,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蒋意锐——那面战旗猎猎作响,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战场只有方圆几十丈。
蒋意锐被盯得心中一虚,说服自己只是错觉,对方不过是困兽之斗。
江路远将早早藏在袖中的蛇头向九个方向掷出,灌入真气的蛇头如同流星砸入地底,引得擂台震颤。
台上喊打喊杀声不断,外人又看不分明,钟尧棠后背汗湿,不自觉捏着拳头,指节发白。
蒋意锐的剑光很是显眼,那片金色逐渐占据了整个擂台,直到那九个流星从天而降,才破开了金光的一角。
“哦?”
附近有人颇有兴致地轻笑,钟尧棠余光一瞥,是庄梦。
“温小弟,要不要打个赌?”
“闲得没事干不如去刷浴池。”
温明天没好气地答道。
“不赌钱。”
庄梦添了一句。
“……行。我赌瀛澜宗。”
温明天不自在了片刻,转眼目中就燃起对赌赢的渴望。
……原来是因为没钱。
“啧,你个没眼力见的,不是赌这个。”
庄梦翻了个白眼,“是赌那个蒋意锐……还能撑多久。”
流星坠火砸入地面,九个点附近的兵卒一瞬间被烧个精光,红色的烈焰熊熊燃起,沿着地面铺开,只是那火光越来越小,最后隐在众将士之间。
“哼,不自量……什么!”
蒋意锐话音未落,原本周身环绕着蒙蒙金光的将士突然变成熔岩一般的黑红,迟滞片刻后,蓦地转身杀向蒋意锐!
“众将听令——”
江路远身边凭空生出两架弩车,其余将士昂首蓄势,直指敌将。
“反攻!”
弩车“哐哐”作响,接连射出弩箭,铺天盖地的火光让整个擂台如坠地狱。
“不,这不可能……”
蒋意锐面色苍白,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将领由金转红,直到最后一个兵卒转身倒戈。
“你、你无耻……”
蒋意锐擎着战旗,咬牙骂道。
江路远不与她争辩,要手脚还是要名声,她还是分得清的。
况且靠自己摸索出战略,怎么也谈不上无耻吧……只是和对手的看家秘笈有点像而已。
擂台已经判定蒋意锐没有反抗之力,降下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两人推出擂台,四面气墙上是江路远的大名。
薛三娇抱着雷风姗姗来迟,豪爽的笑声远远就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化劲丹已经被送到江路远住处,她拍干净身上的炭灰,拉着钟尧棠对薛三娇行礼。
“先起来,没伤着吧?我刚和郢小子打完,来晚了。”
江路远摇摇头。
“算是有惊无险,长老教的方法很好用。”
虽然拜入薛三娇座下,但因为江路远是钟尧棠开蒙,所以薛江二人并不以师徒相称。
“好,好,没事就好。我估计那郢如雪会教蒋意锐阴招,可惜我被他绊住手脚,不然定不放心你两人单独在这。”
薛三娇冷哼一声,对面同样晚来的郢如雪怨毒地盯着江路远。雷子似乎感受到那人的恶意,“呜呜”地低吼起来。
周围的人终于缓过神来,又敬又怕地围拢着江路远,谄媚者有之,怒骂者有之,更有甚者直接跪下要拜师。
“诸位,江路远是我皋岘谷内门生,常年不知世事,此次为外出游历,没想到小试身手便和瀛澜宗不相上下。她已立志回谷后潜心修行,诸位请回吧。”
薛三娇朗声说完,忽见一人骑鹤而来,不禁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