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孩子养在了小叔子名下,但老夫人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属实让她侧目。
不过很快就将神情掩去,没叫人看出半分。
看着白白净净的昭昭,李氏忍不住开口:“昭昭这白白嫩嫩的小摸样真招人喜欢,我要是能生出有他一半好看的儿子就好了。”
听了她这话,老夫人怪嗲地看了她一眼。
“难不成,长得不好看,就不认我家小孙孙了?”
李氏羞羞地笑了笑:“儿媳知错,他怎么样我都喜欢。”
“那不就成了,别叫我都小孙孙听着了,免得他跟你闹脾气。”老夫人打趣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完老夫人的这番话,李氏的肚子轻轻被踢了一脚。
见她难掩惊奇,老夫人问道:“我的小孙孙有动静了?”
李氏嗯了一声,自从怀孕以来,现在都五六个月了,腹中的胎儿一直没什么动静,她心中一直很担心。
昭昭靠在老夫人的怀中,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李氏的肚子。
老夫人注意到频频看向李氏的昭昭,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昭昭是不是想摸摸你伯母的肚子呀。”
李氏闻言,目光温柔地看向昭昭。
昭昭没有拒绝,他确实挺好好奇的。
“来,昭昭到伯母这里来。”李氏招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昭昭迈开小短腿,他低头看着李氏臃肿的肚子,轻声问道:“里面是什么呀?”
李氏笑了笑,牵起昭昭的手放在肚子上。
“伯母肚子里面是小宝宝,昭昭的弟弟妹妹。”
“弟弟呀?”
“嗯。”
昭昭满脸好奇。
突然,昭昭歪着小脑袋皱了皱小鼻子,小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嗓音疑惑道:“弟弟生病辣,不喝药药吗?”
爹爹和哥哥生病都喝药药,弟弟也要喝药药。
“什,什么?”
昭昭的话说得有些突兀,李氏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看向老夫人。
老话常说,小孩灵气盛,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
李氏性格敏感,听了这话,莫名有些心慌慌。
老夫人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昭昭问道:“昭昭是怎么知道弟弟生病了?”
昭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昭昭不知道呀。”
闻言,老夫人以为昭昭实在好奇,才问出口。
但,昭昭又接着说:“弟弟不动,不舒服呀。”
他就是知道弟弟不舒服,生病病辣。
李氏心中一惊,有身孕以来腹中的胎儿确实鲜少有胎动。
“母亲。”李氏已经慌了神。
“来人,去把府医喊来,再去外面请几位大夫来。”老夫人皱了皱眉,为了安抚李氏,差人去叫大夫。
老夫人害怕吓着昭昭,就叫人带他回去。
几位大夫轮流为李氏把脉,他们都纷纷摇摇头,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胎儿确实有些虚弱,可能和母体有关。
最后一名大夫上前把了把脉,逐渐加重力度,眉间的深壑越发明显,又仔细问了几个问题。
莫大夫只觉这脉象不单单是普通孕妇体弱症状,脉象看似平稳羸弱,实则暗藏玄机......
他心中不禁一沉,不同于其他大夫,莫大夫他其实除了医术,还略通毒理。
等莫大夫收回手,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莫大夫沉吟片刻:“夫人进来可有服用什么药?”
李氏身边的丫鬟回答:“我们家夫人体弱,就找府医开了些安胎药,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府医闻言,立马说道:“是的,我是开了些寻常的安胎补药,药方子是我亲手写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莫大夫:“可否将药方子说来与我听?”
府医点点头:“桑寄生,杜仲,断续,菟丝子......”
他将药方子一一道来。
莫大夫点点头,这确实是安胎的方子。
他向老夫人作揖,开口道:“回老夫人,草民方才把脉时,发现夫人应当是服用过苦杏仁。”
“苦杏仁带毒,虽毒性不高,但若是日日积累,其毒素可在腹中影响到胎儿......”
莫大夫未把话说尽,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
另外这边,昭昭领着四四出了金禧阁后,没有立刻回兰芳榭,而是跑到练武场来找安澜。
刚到门口,昭昭漆黑的眼睛亮晶晶,扶着门槛迫不及待喊:“哥哥!”
他这一喊,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
刘虎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安澜,沉声道:“休息一刻钟。”
安澜:“谢刘师傅。”
他没有卸下身上的负重,而是直接穿在身上去找昭昭。
“昭昭,你怎么来了?”
昭昭抱着安澜乖乖说道:“来找哥哥玩。”
楼府虽然很大,但也没有什么玩伴。
昭昭每天吃吃饭就过来找安澜玩。
安澜把昭昭放在座位上,倒了杯温水喂昭昭。
北方夏日气候干燥炎热,要多喝点水儿才行。
昭昭小手扶着杯,喝了一半就摇摇头不喝了,他将杯子往安澜面前推了推,仰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安澜:“哥哥喝~”
安澜也不嫌弃,端过杯子就喝光了,还又倒了一杯。
昭昭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从衣兜里找出洁白的绢布,给他擦汗。
“谢谢昭昭。”
“不客气呀。”昭昭软糯糯的回应。
安澜陪着昭昭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就回去扎马步了。
那日刘虎与他讲,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习武时刻,如果想要练好武,只能比寻常人加倍努力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