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了营造某种浪漫气氛,大堂灯光昏暗,周围满墙的烛光从玻璃罩的特殊装置中。
烛光随风摇曳,光射到地板上、墙壁上、路人的身上。
像星光般。
昏暗的环境下,只能面前看清对方的身影。
凑经些,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陈斯笑着看向自己,头发在身后随风吹起,眼睛一动不动紧紧盯着自己。
“怎么了?”陈斯握住自己的手,发现整个身体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听到对方突然笑了起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陈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头发微微垂落,眉毛微挑。
宿迟旭一向觉得他笑起来更加恐怖。
像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般,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自己。
等自己稍稍松懈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位。
陈斯头微微歪着,“怎么了吗?不会受伤是你故意的吧。”
宿迟旭强壮镇定,推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方向:“不要胡思乱想,我哪里有事情能够瞒住你。”
陈斯应了声,没有回答。
走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设计问题,宿迟旭一路走下来觉得漫长无比。
旁边都是相似的建筑。
唯一把不同的可能只是旁边贴的几张画像。
宿迟旭简单看了两眼,自己实在没什么文学素养不过只能勉强看出画有一定的年代感了。
而且不是博物馆经常挂的那几幅。
估计老板是哪个私人卖家为了装格调挂上去的。
突然听到黑暗中发出碰撞声,宿迟旭转过头看去只能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左摇右晃,看起来像是喝醉。
画受到冲击从墙上掉落下来。
落在地毯上发出“砰——”的一声。
虽有地毯作为缓冲但还是无济于事。
只见旁边的相框从受力方向起开裂,画也受到了一定波及。
不过来这边的人通常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估计也不用担心赔偿问题。
自己跟陈斯在一起久了,对钱都快没了实感。
在他们眼里好像只是个数字的变动。
陈斯突然凑过来:“你在看什么?”
宿迟旭看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现在去哪里?”
陈斯没有回复他。
“不不不,不是我!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吧!”身后男人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在原地发起疯来。
嘴里不断喊着这几句话。
宿迟旭本想回过头去看,但被陈斯拦住,语气偏执而又像是教育小孩般:
“不要看别人!”
宿迟旭点了点头没往后面看。
不过男人的声音穿过耳膜,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令人心生不安。
“不用管吗?”宿迟旭微微蹙眉问了句。
“不用,有人会管的。”
到了尽头是一扇很华丽的大门,将里面与外面隔绝开来。
宿迟旭被他领着进去。
里面和外面昏暗的环境形成对比,一束光从顶部照射下来,哪里是餐厅。
有两层,二楼看不清具体说明情况。
只能看到木制的围栏将整个二楼环住,还有还能看到一间间隔间。
下面就比较简陋,不过在华丽的装修下也不会朴素到哪里去。
都被桌子围住。
上面放着砝码,堆积如山站着的人依然陷入了疯狂之中。
整个大厅都在这种狂热的氛围之中。
这种情绪最容易渲染起来。
即使是旁边站着看的人也勾肩搭背,跟赌的人称兄道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还有那种没钱混入其中或是被保安拉走的。
不用多想估计和外面男人一样的结局。
宿迟旭微微蹙眉,按原著中渣攻确实出入过这场地,不过自己除了看过影视作品或是小说中的描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到过这里面来。
不安地离陈斯进了些。
随后见一人走进,陈斯站在原地和那人聊了几句转身带自己换了些筹码:
“你先在下面玩会,我等下来找你。”
宿迟旭叫住他:“等等,我们来这边是来‘玩’的?”
“不然呢?带你参加酒局?”陈斯笑着反问,理所应当的样子都快让自己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灰色产业。
不过在云锦城还可能真不是灰色地带。
陈斯又和那人商量了几句,去了二楼。
旁边人见宿迟旭落单走过来,勾肩搭背。
宿迟旭冷着脸将人的手拍下去:“别动手动脚。”
“好,毕竟是陈总的人我们不动。”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收敛,转头盯着他手上的筹码,“借兄弟点呗。”
说着还没等他答应手就伸了下来。
宿迟旭好脸色彻底没了,抓住那不知分寸的手,将整个手往反方向用力。
对方看着膀大三粗但是手上压根没什么实劲。
被他压得叫声响彻整个大厅:
“疼疼疼……诶……松开!”
宿迟旭见差不多才将手松开,转身对着旁边的人笑道:“要是你们也想试试我倒是不反对。”
那人估计在这里面混久了不知天昏地暗,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眼下淤黑,手脚无力。
仔细看便能看出端详来。
对方手心发汗,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宿迟旭都抵挡不住露出一脸嫌弃来。
在旁边找了个纸巾擦拭了下。
看了看手上的右手,要不是现在受伤了对方估计会涨更大的教训。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宿迟旭往看去,陈斯的身影在上去的那一瞬就已经消失。
不过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追随者自己。
往里面走去,这赌场似乎还有门槛。
越往里面桌子上堆积的筹码愈发多了起来。
宿迟旭简单数了一下:十万、百万……
真是壕无人性啊。
旁边突然多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宿迟旭微微蹙眉看向对方以为又是来打劫筹码的。
等人走进看来才发现还是原主的那群狐朋狗友。
不过原主能跟着群人玩到一起去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大家都一样的穷。
看他们现在这副样子,穿得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实在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反倒是宿迟旭现在身穿名牌翘着二郎腿在一旁看戏。
不少人还走过来奉承。
真是看得人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