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斯再次清醒时,只听见迷迷糊糊几声:“陈总好像醒来了!”
“陈总?陈总?目前还不及。”
“他的手刚刚动了,不是普通感冒吗?为什么会昏睡这么久。”
微微睁开眼,只见一女人穿着制服站在床边跟旁边白大褂争论,旁边穿白大褂那位头发有些发白,一看便知年事已高。
不过胜在精气神足。被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病历单甩在对方身上:
“我的诊断从来没有出错过!”
对方低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反驳道:“上一次误诊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现在就当作没有发生?”
“你……”
二人吵得如火如荼,陈斯醒来时,甚至因为双方的拌嘴没有注意。
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除了自己的胃发出阵阵疼痛表示抗议。
伸手时,没觉得觉着手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抬头看去。
手上被吊针穿着,吊针已经打完了大半,旁边穿二人还在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争吵。
任东倒是保持理智,持续输出。另一边气不够,头发似乎都竖起来。
好吵。
能不能安静点。
陈斯躺在床上简单的动了动手,戒指稳稳待在上面,照在灯光下闪出金色的光芒。
无人知道里面刻着宿迟旭的名字。
“宿……迟……旭。”
因为睡久了,大脑好像宕机了般,陈斯看着戒指上的字一字一顿道。
对了,宿迟旭在哪里。
陈斯猛地坐起来,周围看了一眼。
屋内除了在争吵的二人便是自己哪里还有多的身影。
vip病房此刻显得格外宁静,就连外面树叶落地时的速度也变得极其缓慢,随风落下。
落下地上似乎像是陷入水潭一般。
在水面上泛起波纹,似乎又听见一声水滴落入的声音。
像是回到了幽静的山谷之中,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但洞口四周封闭,找不到出口。
陈斯茫然了一阵,等反应过来时慌乱拔下针头。
血珠随着针留下来,滴在白色的被套上留下痕迹。针上未打完的药剂随着针管在空中摇晃会滴落在地面上。
陈斯将被子掀开,穿着拖鞋起身出去。
傅浮余光见到了连忙阻拦:“陈总,烧才刚刚退下,还要躺着好好休息。”
不过没拦住,病房外因为是私人医院,人流量少得可怜。
窗户外阳光落下,恰好落在时间显示器上。
陈斯一眼便看到了显示屏上显示着今天的时间:2030年11月24日。
已经过了一天了。
宿迟旭不在自己身边。
再多的陈斯不敢再想下去,但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各种结局。
宿迟旭拿着行李箱走上火车、去酒吧和别人在一起接吻……
不,不行。
傅浮见到他这副样子有些无奈。
不过这家医院本就是陈家开的,何况自己还是陈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
陈家三代单传,自己将一辈子为陈家卖命早已经是命中注定的。
傅浮将他拦住,陈斯有些不耐烦:“我要去找宿迟旭。”
陈斯微微蹙眉,有些心浮气躁,整个人游走在暴怒的边缘。
身后头发有些毛躁都无心打理。
宿迟旭的事情除了傅浮身边就连任东都不知道,但是傅浮年轻时就喜欢自由,之前见面时二人交谈甚欢。
自己不敢保证他会帮自己。
傅浮将他拦住,陈斯甩开他的手。
屋外的保安看着这情况也不敢上前,直到陈斯一句:“拦住他。”
话毕,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将傅浮拦住。
“他在家里好好的。”傅浮说完,陈斯站在电梯口,电梯门缓缓打开。
陈斯没有进去,突然转过身来。
傅浮看了眼压住自己的保安,陈斯使了个眼色保安瞬间将傅浮放开。
见他甩了甩手臂,揉了揉肩膀。还不忘瞪了保安几眼。
保安们都低下头来。
毕竟院长和老板谁打谁小还是分得清的。
“真的?”陈斯站在原地反问道。
“不然我还能骗你?”说完,想起自己早上接到的电话就气。
早上六点,闹钟还未响起,电话的催促声就将自己吵醒。
傅浮迷迷糊糊摸了两下手机,整个人还处于迷离的状态,就被电话中的声音吵醒。
宿迟旭急促地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傅医生,陈斯昨晚上就在喊肚子疼。早上刚刚睡了一会就发烧了。”
听到陈斯的名字,傅浮瞬间清醒了大半,有些吃惊。
听到发烧直接让他从床上蹦了起来。
因为家中藏了宿迟旭再加上小时候的有些事情的缘故,陈斯不太喜欢叫人知道家中的情况,自然也没多少人能到访在碧屿区的别墅。
但傅浮算是一个例外。
不过第一次来还是因为宿迟旭挣扎着伤害自己。
等他赶到的时候顺着血液的痕迹转去,只见鲜血染红了浴室。
里面的玻璃碎了一地。
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当事人手上的血没有停止,浑身湿透,眼神木楞。像是块没有感情的木头。
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随后又扭过头去。
鲜血随着指尖滴在淡黄色地毯上,那个地毯算是这个家中为数不多称得上温馨的颜色。
陈斯手上的皮肤都快被自己抓烂,见到自己宛如见到了救世主般。
将自己带到进来:“赶紧帮他看看!”
傅浮见到伤口时也不免倒吸了口凉气,估计是用镜子割的,肉中还夹杂着镜子碎片。
甚至都能见到一点点骨头,也幸好没伤到其他地方。
不然估计还得跑医院一趟。
傅浮只能缓缓将玻璃碎片夹出来,随后进行消毒缝合。
坐在对面的男人仿佛没有生机一般,无论是进行哪一步都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陈斯比对方还着急,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宿迟旭的伤口包扎好。
好好学习了伤口养护的知识才放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