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于震撼的出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老外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这位是……?”阿宁惊疑不定的看着吴邪,竟然没认出来他。
我连白眼都懒得给,上次在海底墓没找她麻烦已经是我心善了,拍了拍吴邪还搭在我腰上的手,对他示意了一下背着吴三省的那人,“三爷在那。”
吴邪收手的时候还有些没回神,一听吴三省,连忙就想上前看看。他刚一动,那些老外突然就全部自动后退了好几步,好像见了鬼一样,有几个还条件反射地又端起了枪。
胖子和潘子在横梁上一看,也迅速把枪端了起来,“阿宁小姐,这什么意思啊?”
阿宁一看反应过来,忙挥了挥手,对她的手下道:“自己人,合作过,放下枪。”,直说了好几遍,那些精神绷到极点的老外才把枪口放下来,但有几个还是死死的盯着吴邪。
我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对三爷做了什么?”
潘子一听吴三省,忙从梁上跳下来,都不用我提醒,一眼就看到了那背着吴三省的老外,吴邪也忍不住了,两人一起跑过去,那老外把人放到地上,吴邪急急地翻开他头上的登山帽。
登山帽中是一张十分憔悴,胡子邋遢的脸,只是几个月不见,这老狐狸似乎苍老了十多岁,头发都斑白了。吴邪看着又喜又怒,表情都有些扭曲,“哎呀”了一声,几乎没吼出来。
吴三省看着神志不太清醒,听到吴邪的声音,突然浑身有一丝轻微的反应,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好像在问:“大侄子?”但是随即就没有动静了。
“是我,三叔你怎么样?”吴邪忙应了一声,没得到回应,急急看向我。
我看他眼圈都红了,上前把了把老狐狸的脉,是有点虚弱,但是不至于像他表现的这么惨,心里也松了口气,忙去解他的衣服,一看就‘啧’了一声,
只见吴三省的衣服里竟然全是黏浓,仔细一看,他的胸口都是烂疮,无数的硬头蚰蜒挤在了他的皮肤之下,都是半截半截的,甚至有些露在外面的腿还在抖动,我看着都有些心惊。
潘子一看直接炸了,扯住边上的老外,就要揍他,被其他人抱了起来。潘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们他娘的对三爷做了什么!竟然把他搞成这个样子?”,
老外也是一脸惊骇,不知情么?
吴邪发着抖问那老外,“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那老外几乎要吐了,转头过去道:“就是在这里的棺井下面,我们刚发现他,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后来发现他还活着,领队说这老头知道很多事情,一定要带着他走——我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些东西,不然我死也不会背他!”
我摆了摆手,“这个等下再说,先给三爷伤口处理一下,我们酒精和绷带不多了,潘哥,你和他去找一下他们队医。”
潘子点点头,一脸火的抓着那老外就走了。
吴邪和我一起把吴三省放平,这个时候,我就注意到吴三省顺势往吴邪口袋里放了什么,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
吴三省身上有张起灵血的味道,那些外国人又不清楚他的伤,那肯定是张起灵救了被蚰蜒围攻的他,然后把他留在了这里,之后被阿宁的队伍发现。
也不知道张起灵离开了多久,这里几乎已经算是地宫的核心了,再往下……我心里气急,手上没注意一用力,吴三省疼得一抖,半眯着的眼睛就瞪了我一眼。
我心说你还好意思瞪我,老娘累死累活给你做事,到头来有消息还瞒着我,我伸手就想拧他,吴邪突然扯了我一下,把左手伸到我面前,只见他手掌处被划出了一道足有一指长的口子,还在不停的渗血。
我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他干咳一声,不怎么直视我,“刚才下来的时候划的,有…有点疼,不然…你先帮我处理一下。”
正好,潘子直接把人队医給带回来了,我一看也懒得管吴三省,拿上医药包,拉着吴邪到另一边处理伤口。
阿宁的队伍分成了两批人,一批受伤的休整,一批下到棺井之下,胖子似乎和这里大多数人都认识,和其中几个可能比较熟悉的打了招呼,就和阿宁聊了起来,不过看着气氛不太融洽,像是吵了起来。
我确认没人注意这边,边包扎边轻声对吴邪道,“先看看,可能是我哥的消息。”
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然后无奈一笑,悄悄的把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竟然是一张小纸条。我和他各用两只手指,尽量小幅度展开纸条,只见里面写着几行字。
我一眼认出来,那字迹竟然是张起灵的,刚劲有力,但又恪守方圆,和他那闷闷的性格一个样,落款还是我们看到的那个符号:
[我下去了。
到此为止,你们快回去,再往下走,已经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地方。
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蛇眉铜鱼里。]
后半部分非常潦草,看起来是仓促间用指甲刻的,应该是吴三省的字:
[我们离真相只有一步了,把铜鱼给阿宁下面的乌老四,让他破译出来,没关系,最关键的东西在我这里,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我心里嗤笑一声,吴三省这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下面太危险,凭他自己下不去,就想利用阿宁的人去趟道。
吴邪看的眉头都快拧起来,不知道心里又起了多少念头,其实某些方面他和小花真的很像,只是小花早就学会了不动声色……我闭了闭眼,把纸条团上,他立即看过来,我轻声问道,“吴邪,你想回头吗?还是继续走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