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听哭笑不得,秃头教授还一个劲的给我们递名片,说什么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后去北方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那名片还做的像模像样的,就是不知道上面的电话能不能打得通。
大张哥平时惜字如金,没想到扮起话痨来这么活灵活现,该不会这才是本体吧?平时冷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指不定在怎么吐槽?
我稍微一想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吴邪一副看我突发恶疾的表情,秃头教授还夸我,“张丫头这么爱笑,一看以后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不过看眼神分明就在让我别太夸张,我深呼吸一口气,笑容立刻收起来,“人都到齐了,宁小姐说一下具体安排吧。”
几个人一下子都不说话,我奇怪的看过去,阿宁看了看我,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张小姐还真是和传闻里一样……特别。”
?
本姑娘特别的地方你还没看到呢!
这美女相当干练,几个事情一列就说明了当前的情况。
吴三省当时也无法确定那个海底墓穴具体方位,他只找出了四个有可能的区域。现在我们得从离得最近的一个仙女礁开始找起,然后到永兴岛补给一些物资,再到七连屿附近的其他三个海域去,中途停留不超过半个小时。
渔船顺风而行,明媚的阳光投射在海面上,映出宝石般的蓝,我甚至恍惚觉得自己还在那场梦中,船头一个年轻的渔夫突然唱起了有名的海南渔歌,没什么技巧,原始的歌声回荡在辽阔的海面上,别有一番韵味。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和黑眼镜学了这么久,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人、一场梦就烦恼成这样,不应该啊,不应该。
我跟着哼了两句,慢悠悠的回了后舱,吴邪躺在板床睡的正香,秃头教授也在闭目养神,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我找到自己的床,躺下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船身晃的厉害,险些和舱底来了个亲密接触,刚睁眼,船身又猛地往反方向倾斜,我忙抓住床板,抬头就见一个发福的中年人离我大概只有两步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对了,这位是大张哥。
我揉了揉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转头就往外走,我起身跟上,外面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乌云蔽日,海浪滔天,大海将它凶残的一面表露无遗。
秃头教授停在船舱口,紧盯着外面,神色冷淡的和大张哥如出一辙,我看他这表情应该是有情况,扶着门挤出去,刚到甲板上就被浪泼了个透心凉,模糊看见吴邪疯狂的对我摆手,看嘴型好像是在说“别出来”。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抱着一块突出的铁环在风浪中左摇右晃,阿宁在他旁边,俩人脸色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渔船的左侧还并排着一艘差不多大小的船,那船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棉花一样的海锈,看厚度,肯定在海里泡过几十年以上了,但竟然还亮着个灯。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船?
我在西沙呆过两个月,鬼船水鬼这些怪谈听过不少,但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到船边仔细一看,那船上分明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怕——刚想到这,突然,那头阿宁惊呼一声,整个人竟然往后一缩,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拖着,一下翻进了鬼船里。
这时又一个浪打来,我知道自己要是迟疑片刻,这鬼船立刻就会被冲远,现在惊涛骇浪的,留阿宁一个人在那鬼船上,能不能回来就难说了,恰好我离船边也不远,小跑两步紧跟着跳过去。
一落地,甲板‘咯吱’一声,似乎就要断裂。可别人没救到,先把这破船整散架了,我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两船之间竟然已经隔了有五六米远。
我可不想当鲁滨逊,忙回头大叫,“扔条缆绳过来!”。
吴邪想跳过来救人,被船老大一把抱住,“没办法了!掉到鬼船里已经救不回来了,不要去送死!”
我只是想要根绳子啊,就去看其他人,他们竟然是连头都不敢转过来,我一阵无语,这个时候,秃头教授突然从后仓跑出来,扯起渔船上的锚,用力一甩,‘哐当’一下砸在鬼船上,勾住了船舷,船身一震,几乎瞬间锚缆就被绷成了直线。
我松了口气,朝他们比个大拇指,就看那船老大抽刀去砍缆绳,被秃头教授一拳打翻在地上,其他船员毛了,一个个扑了上来,秃头教授竟然拔出一把手枪,一把把船老大架住,大叫:“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还是大张哥给力,等回去我一定要给这船老大饭里拌泻药!
忽然又听到阿宁的尖叫,看热闹倒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美女正死死抓着船舷和那只无形的手角力,见我看过去,拼命朝我叫道,“救救我!”
我安抚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正要拉她,目光触及到她的肩膀,愣了一下,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刺了过去。
那和她角力的哪里是什么无形之手,分明是两只枯柴般的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