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此时该老老实实跟在王小姐身后,可她非要在长公主面前出风头,抢在王小姐之前行礼问安,“礼部侍郎女窦芷柔,拜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打量着她,面色渐渐凝重,目光威严地一一扫过园中众贵女。
“京城的奢靡之风竟已到了这种地步?一个正四品官员的女儿也有这样大的排场了。”
“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连我和南后都在缩减用度,圣上更是几次下令禁止织造蜀锦,可还是禁不了你们的攀比之心。”
“小姑娘,你爹爹一年的俸禄可够买你今日这身装扮?”
窦芷柔被长公主训斥,早就吓得双膝发软,跪在地下连连请罪。
长公主懒得看她,挥了挥手,“罢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去玩儿吧。”
窦苒苒这才抹着眼泪儿在王小姐的拖拽下离开高亭,看见窦苒苒正同宋庭芳一处有说有笑,气愤地跑过去,哭闹道:
“窦苒苒,你是不是故意的?这衣裳料子就是你给我的。”
“提醒你你又不听,”窦苒苒不耐烦理她,“还不嫌丢人?快找个地方坐下,消停些吧。”
窦芷柔经常出席各种集会,那些贵女中也有与她相熟的,听闻两人对话,惊疑地看向窦苒苒?
“窦二小姐叫她窦苒苒?难道那就是传言中小侯爷的未婚妻?”
“看上去不过如此,还不如郡主一半姿容。”
“跟宋小将军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可惜了小侯爷那样风流的人品。”
晋阳郡主刚才还只是嘲讽宋庭芳几句,此时目光却似刀子一样向窦苒苒射了过来。
有那有眼色的,早拉着窦芷柔和王小姐过去与她们同坐。
“那位即是你姐姐,怎的也不叫你过去同坐?看你受委屈也不安慰几句。”
窦芷柔哭的梨花带雨,“她哪里真心待我?你们不知,自她掌了家后,对我和娘各种苛待,娘病着,她一次也没来看过,这身料子也是她给我的,她就等着看我笑话呢。”
众女惊异。
“我只听说继母苛待继子女,何时还有反过来的?还有天理人伦吗?”
“还是你母亲太过仁厚,否则她怎敢如此?”
“小侯爷那样如清风朗月般的人品相貎,竟要娶她为妻,将来忠勇侯府岂不是再无宁日了?”
宋庭芳听得气愤,正待为好友分辨几句,窦苒苒却在案下扯了扯她袖子。
她疑惑看向窦苒苒,对方却没看她,向正前方抬了抬下巴。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小桥上几个公子哥你推我搡,嬉笑着推出一个人,向她们这边走过来。
那公子长身玉立,体态风流,稚气未脱的白净脸庞上带着红晕,一双小狗眼睛湿漉漉地直视宋庭芳。
哦哦哦,这是什么极品小奶狗!窦苒苒在心里嚎叫,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对宋庭芳小声道:“长得不错。”
“那是右相家的嫡长孙,真是一表人才,我听说今日除了来看时小侯爷的,好多小姐都是为他而来。”
窦苒苒脸色一僵,突然什么兴致都没了。
身边的议论声却还在继续。
“姬小少爷可不光长得俊,人也成器,明明可以捐班进身,却非要自己考取功名,小小年纪就中了解元,搞不好下一科的状元郞就是他了。”
眼看姬文山就要走到面前,宋庭芳和窦苒苒还没怎么,旁边席上的贵女们就已拔直了身板,一脸期待地望定他。
姬文山径直走到李庭芳面前揖了一礼,腼腆道:“宋小将军,那边几位公子想争蹴鞠,叫我来问问你可愿一起。”
突然受到邀约,宋庭芳脸也不自然地红了,转头问窦苒苒,“你想玩儿吗?”
窦苒苒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那玩意儿比足球还难踢。
“那我也不去。”宋庭芳道。
姬文山有些急了,“踢毽子也行,小将军想玩哪样我们就玩哪样。”
窦苒苒生怕宋庭芳再拒绝,“那就踢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