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口,就是这些话本里面专门描绘美人的特殊名词构造成了她的一副极其具有攻击性质的容貌,人到中年还能这样,可以想见对方年轻时候该是怎样出尘绝艳的佳丽。
还是郝浮屠有些眼力,率先问道:“来者可是柴姗?”
“呵,”不料柴姗见了坐在太师椅上的郝浮屠,分明属于头回见官,可是脸上全无惧色,反而咧开嘴角轻笑,露出两排石榴似的贝齿,眉间的情绪似是在教坊积年累月接待不同的顾客迎来送往自然形成的谄媚,又像对于好比后者这般故作两袖清风的官员的讥讽,“是你大姑奶奶又该如何,我还奇怪,是我教坊里面的谁闯了什么滔天大祸,需要老娘亲自跑到衙门捞人,原来是你这个短命无能的瞎眼老头!”
“哎哟!”查大虎吃痛叫了一声,众人看去的时候,只见柴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旁边揪着他的耳朵不放,嘴里嗔怒说道:“你这老不死的,可是又跑街上调戏哪家良家妇女让人告了,你看老娘回去怎么打你。”
“娘子,我冤枉啊!”查大虎故作委屈说道,然后如实陈述,“就是这个竖子,昨夜被你和我联手赶走以后还不死心,今朝害死璆娘以后又来叨扰,甚至谎称拿了十万银两要为后者赎身,实在罪无可恕。”
“你说什么,璆娘死了?”
柴姗闻言有些错愕,许久方才缓过神来,然后又把目光对准旁边的男子,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大喊出口,“是你,说要为了璆娘赎身的那个毛头小子!”
“娘子,你们认识?”
听到这话的查大虎同样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有些小心谨慎说道:“这么看来,这个竖子说的莫非都是真的?”
却说男子一见柴姗就很激动指控说道:“知府大人,就是这个中年女子拿了我的钱财说要替我寻找璆娘,然而现在一夜之间后者在他们的手里无故失踪,生死未卜,却又疑似做贼心虚对我反咬一口倒打一耙,恳请你能马上派人前去教坊搜索查证,还我清白的同时惩恶扬善,使得在下沉冤昭雪。”
“这,”郝浮屠一时有些犹豫,若是刚才郝敏不在,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抽丝剥茧发号施令,但是现在看见自己一向天资聪颖秀外慧中的闺女仿佛定海神针站立身旁,他也好像吃了定心药丸自然而然转头目不转睛看着后者询问她的意见,“敏儿,你看?”
“慢着,我且问你,”郝敏站在方形木桌和郝浮屠旁边居高临下看着柴姗和查大虎说道,“根据你们夫妻二人的证词,确认璆娘死亡的线索就是她在教坊后门遗失的那条带血的珍珠链子,除了这个尔等可还记得其他有助调查案件的细枝末节?”
“这个,”柴姗和查大虎面露为难的神色,仔细回想一下,然后无奈说道,“我们确实已把应该知道的都说完了,发现珍珠链子的后门位置距离前面的大堂不远,入耳的都是嘈杂的类似其他优伶练习弹奏的古筝或是琵琶的音乐,恐怕就是因为这么吵闹的缘故,所以没有及时听到璆娘大喊的救命声响,说来也是可悲可叹可惜。”
“好,”郝敏心下了然说道,“一众差役听令,随我前去教坊勘察现场情况,这次的案件牵扯甚广极其有趣,我们争取五日之内破解。”
“是!”
一众差役应和说道,然后郝敏转身询问胡乾和李絮,“你们可愿同去,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