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枷锁,但也不要主动揽在身上,既是有人用计,又何苦偿了他们心愿?”
她说完便推门离开,而苏喜英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
城内街道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打更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巷。
“找到了吗?”
“回主上,尚未找到。”
李成州骤然转过身,眉眼间俱是冷厉:“不是说看见她进城了吗?”
“主上恕罪,是属下跟丢了。”
李成州拧紧眉,冷声道:“你方才说这次不是章王?”
那人垂首应道:“属下在章王府邸时,听到他们在找苏家夫妇,想来应该不是章王指使。”
李成州垂下眼睫,思考片刻说道:“最近你不要再露面,回去后让张渊来见我。”
“是。”
李成州站在窗前,二楼的视角让他视线清晰很多,却看不见自己要找的人。
当知道她来了建州时,他难以抑制兴奋,反应过来时人就已经到了建州,却依旧见不到她。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才收回思绪。
“主上。”
李成州沉声:“进来。”
门口的人推门进来,李成州瞧了他一眼:“有个任务交给你。”
张渊躬身拱手:“主上吩咐。”
李成州瞥向窗外:“帮我寻个人。”
——
竖日一早,苏喜英二人早已醒来,但不便在别人家中走动,只得在屋里等候。
直到看见轻竹,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轻竹指使身后的丫鬟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对苏喜英她们说:“这是我没穿过的旧衣,若是二位不介意,可以换上。”
苏喜英瞥向托盘,一桃红一藕粉,颜色都很娇嫩。
她也看出轻竹似乎很喜欢嫩色。
轻竹见她们不动,笑着走过来,拿起那件桃红的递给苏喜英:“这件称你,这桃红更娇俏。”随后又看向豆蔻,“姑娘温婉,藕粉极佳。”
“你们快换上吧,随后与我出去一趟。”轻竹说。
苏喜英问:“是去忆相阁吗?”
轻竹点头:“知你们焦急,便随我一道。”
苏喜英感激地瞧着她,轻竹笑着点了下衣裳,她才回过神来转身去换上。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苏喜英换上那罗裙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好,她眼下的乌青以及苍白的脸色都在这罗裙的映衬下,好似都缓解了好多。
“很漂亮。”轻竹看着她们两感叹道。
苏喜英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忽而想起上一次装扮还是在成亲那日,她沉下眼睫,轻抚身上的衣料。
“夫人,咱们要出发了吗?”她问。
轻竹点头,转身将手搭在丫鬟的胳膊上,来到昨日进来的侧角门。
苏喜英和豆蔻紧跟上。
门外有一马车候在那里,苏喜英瞧着这个带轿子的马车,她只见过,还未坐过。
丫鬟要扶着她上车,被苏喜英摆了下手,她提起裙子,一步跨了上去,随后又转身将豆蔻拉了上来。
苏喜英靠着车壁,她轻轻地掀起车窗帘,外面是来往的行人,她发现在建州大家很少有穿粗布衣,大多数都衣着华丽,又想起昨日轻竹说客栈见人衣着待客,顿时对这地方失去好感。
她放下车帘,脸色不太好。
轻竹瞧出来,问道:“怎么了?”
苏喜英看着她,也不避讳,直言道:“这建州人都是这样瞧不起人吗?”
轻竹用绢帕掩口笑道:“姑娘觉得我是吗?”
苏喜英一怔:“夫人善良仁义,怎么能与他们相比!”
轻竹摇头,嘴角含着温柔地笑:“姑娘心思单纯,这看人万不可只看表面,我在那风月场所打拼多年,学的只有眼色和手段。”
豆蔻忽然开口说道:“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此番帮助我们是别有他意?”
轻竹望着她,眼神里含着探究:“姑娘年龄不大,却稳重的很。不错,我确实有求于你们。”
苏喜英望过去,心里戒备起来,问:“是什么?”
轻竹拿起绢帕擦了一下脸:“不着急,等我去了忆相阁再说。”
苏喜英拧了拧眉:“还望夫人直言,我们姐妹二人初来乍到,并无金钱人脉,怕帮不上夫人的,这忆相阁虽是青楼却不是豺狼虎穴,我们也不是去不得。”
马车缓缓行驶着,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苏喜英刚想叫停,轻竹便笑了出来。
“行吧,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我是有求于这位姑娘。”她话是对着豆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