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地上两侧都没有洞,沈暮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送到这通道里来的。不过多想无益,既然小狐狸一直拉着自己想让自己进来,那这里应该确实有些东西,不妨看一看。
通道两头皆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沈暮溪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点东点西点到谁就选谁。”
确认好了方向,沈暮溪便直接向着通道前方继续走去,约莫走了一刻钟,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些许亮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终于,走出了那条黑暗的通道,刺眼的阳光让沈暮溪忍不住伸手挡了挡,直至适应此处的明亮后才收回了手,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通道尽头是一处山谷,景色十分优美,不远处还有一栋木屋,只是这些都无法比过中间矗立着的一具极为庞大的兽骨骨架,沈暮溪目测这骨架起码得有二十多米高了,简直难以想象这具骨架生前是何等摸样。绕着骨架转了一圈,想要伸手摸一下,但是又担心会因此将骨架损坏。正犹豫间,脚下就踩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沈暮溪弯腰将杂草扒开,露出了其内的一个约莫巴掌大的藤编球,做工依旧是十分粗糙,一边做的极为松垮,一边则是做的十分紧实,导致这个藤编球一边大一边小,说是圆形,其实更像是畸形的椭圆。而在圆球内部还有一个更小的圆形木球,沈暮溪透过镂空的藤条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圆形木球上刻画的是只有着六条尾巴的狐狸,画工与白虎那木刷子上的猫猫头如出一辙,很显然是同一个人所画。
捡起藤球,沈暮溪已经能基本确认那白虎与眼前这兽骨骨架是同一个人的灵兽了,而依据白虎在此处秘境的熟悉以及它的七级灵兽身份,基本就已经能确认那个人应该就是此处秘境的主人了。
将藤球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小心的放在了兽骨的骨爪旁。想来无论是白虎还是这具兽骨,应该都十分珍惜那位主人,而那位主人能亲手制作这些小玩意,想来也是极为爱惜这两只灵兽的。
绕过兽骨,沈暮溪向不远处那栋木屋走去。站在木屋前,半人高的野草已经掩盖了屋门。沈暮溪费力的将那些野草拨开并踩在脚底,这才露出了那扇木门。
沈暮溪尝试着伸手推了推,本以为没那么容易推开,结果下一秒整扇门就被推的往后倒去,摔在地上时发出了一声巨响,并扬起了一片灰尘。
沈暮溪还维持着推门的动作没有收回,见状惊愕的眨了眨眼,暗道这门做的这么不结实的吗?不过想到那参差不齐的木刷子以及畸形的藤编球,又觉得情有可原起来。伸手将面前的灰尘挥散,然后踏着那块到底的木门走进了屋内。
屋子并不大,甚至还比不过沈暮溪村子里的屋子大,大门进去就是一个摆着木桌木椅的小厅,木桌上摆放了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上面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小厅的左边还有一扇门,在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沈暮溪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小心翼翼的推开,这次总算没有再将房门给直接推倒。
房间内的装饰依旧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以外就再无其他家具了。沈暮溪先是在梳妆台前扫视了一番,桌面上除了摆放一面铜镜和几支发簪发梳以外,便多是一些瓶瓶罐罐。顺手拿了一个瓶子打开,发现其内是一些黑色粉末,心中莫名生出不喜,便将其放回,然后又拿起旁边的一个瓶子,才刚打开,一股香气立即从其中涌出,嗅到香气的沈暮溪神色一恍,双眼顿时迷离起来,宛若提线木偶般身体僵硬的坐在了梳妆台前,将原本高高竖起的马尾解散,然后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对着铜镜开始给自己梳起头发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原本映照着沈暮溪的铜镜也逐渐开始有了变化,逐渐变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脸。
忽的,心口处发出一阵青色光芒,伴随着一阵剧痛,沈暮溪原本迷离的双眼恢复了清明,看到眼前铜镜里那张陌生女人的脸,而自己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吓得立即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但是那扇进来时还十分容易推动的房门此时却是用了全身的劲也推不开。
扭头看向身后,那个陌生女人已经从铜镜中钻出大半个身体了,瞬间幻视当初跟室友一起大半夜看贞子的画面,只是当初他还只是个观众,现在已经变成局内人了。顿时也不再推门了,直接开始撞门。
“别撞了,这门我当初费老大劲给做的,别给我撞坏了。”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暮溪身体一顿,缓缓回头,同时将正在流血的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刚刚他已经尝试过了,这里无法将许寒雁给召唤出来,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身后的女人已经完全从铜镜中爬出来,与沈暮溪刚刚幻想中的贞子形象完全不同,女人约莫二十岁的年纪,一头乌黑长发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起,样貌不算极美,但一双眼睛确实十分漂亮,一袭月白色的罗裙,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翘着二郎腿,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看着与普通人无任何区别,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她从铜镜里爬出来,也不会相信这不是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