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一直留在我心里,我偶尔想起这个故事,仍然为这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感到难过。
有时候我会怀疑是不是记忆出了问题,这个故事难道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2024年夏天,我因旅行在广州逗留半天,无事可做时找到一家书店,打算待至晚上便回车站。
《庸俗夏日》这本书是我在书架上随机拿的,因为它浓郁的绿意实在好看,在看到熟悉的文字时激动得几乎要尖叫出来。
它摆在新书首发的推荐上,与它同时发行的还有几本书。因为另外几本书面前围了很多人,我没有挤进去。
可能因为这本书题材不出众,也可能写这本书的人并非大陆作家,因此得到的关注并不多。
我翻开作者简介,发现她的常住地在香港,且目前是某家上市公司的法律顾问,职业与文字关系不大。
我在高铁上用两个多小时读完这本书,转头彷佛能看到车窗外有一棵绿油油的梧桐树。
被什么驱使,我迅速翻到前面的序言部分(因为我看书不喜欢读序,会直接跳到正文),作者序言是这样写的:
“很早之前有人约我写一则关于青春期的故事,当前青少年心理健康不受重视,且自杀率越来越低龄化,让我写点什么健康读物。
当初跟编辑坐在咖啡馆里聊这件事的时候,我跟她说,我没多少写作天赋,学生时代也很无聊。
她便问我在学生时期有没有很难忘的人,或者对我影响很大的人。
我想到了易纯,但是我跟她只做了半年同桌,后来我转学离开广州,甚至都没有跟她告别。
我幼时生病,经常跑医院,对很多事情很敏感,情绪失控在我身上很常见,很矛盾的是,我又对世界上很多事情“晚熟”,很难理解人类之间的情感。
但是我很喜欢易纯,她经常在我桌子上放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我喜欢糖,喜欢一切带有甜味的东西。
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好朋友,但我时常读不懂她眼里的哀。
她身上是有故事的,很神秘,在我泛善可陈的中学时代,我只记得她。
很多年后,我跟她在美国一家卖甜甜圈的店铺里重逢,分明已经那么多年没见,但我依然一眼认出来她。
我很幸运能重新捡起这段友情。
编辑说动了我,我把这件事讲给易纯,她笑着说可以,这个故事我前前后后准备了大半年,往易纯家里跑了很多趟,琢磨该怎么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但是我学识一般,功底较浅,也不太会写书。
编辑告诉我只要写出来就好,于是我便在某年夏天,落笔写下“庸俗夏日”这四个字。
完稿那一天,易纯读了一遍,问我这算什么健康读物?青少年能看吗?
我没想这么多,写完之后才发现离题太多。
实际上这本书的确波折颇多,这本书写完之后,起初先在社交平台上连载,但是读它的人实在少,所以后来只在港台发行,且销量惨淡,之后因为有人在社交媒体上推荐了这本书,引起一波关注,再后来便有大陆的出版商联系我。
尽管我至今仍然不知道做推荐的那个人是谁,不过据易纯所说,她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我不认得他,生活中也很社恐,所以一直没能见到他。
在这里,我依然向他表达我的感谢和敬意,如果不是他,这本书可能仅停留在少数人的记忆里。
易纯这个人,有种清醒的单纯。
我觉得爱情并非感情的主旋律,所以在这本书里我用很多笔墨描写她与母亲的关系,在写书过程中难免主观,诸君选择是否继续阅读,如果产生不适感,可以及时退出。
书里的人名是化名,地名也进行了模糊处理,但易纯的故事是真的,她在这个世界上确有其人。
感谢为这本书提供帮助的所有人,原谅我不善言辞,谨以此书,献给世界上所有的母亲。”
我读完序言后,又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没有后序,但我仍觉得这个故事仍有后续。
我是那种追不到结尾誓不罢休的人,没有结尾的故事就像是烂尾的电视剧。
比如我很关心的问题,易纯离开广州以后去了哪里?后来有没有跟于小鱼和蒋域重逢?王丽华现在是否还在北方小镇?
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好让对这个故事念念不忘的自己安心,不然我会产生一种be的感觉。
只是作者没有放出社交账号,早些年连载这个故事的博主早已注销账号。
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作者的名字,首页跳出来的是她新书发布会,但她没有出席。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作者在序言提到的推荐人,如果我能找到那个人的社交帐号,没准能知道他与易纯的关系,得知易纯的近况。
隔壁位置的小女孩儿送我一颗软糖,我剥开以后,青提的味道弥漫在车厢里。
咬着那口青提糖果,我感觉自己也被清凉的气息淹没掉。
这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缘分。
我默默祝愿,希望早日找到这个故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