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医前一刻刚劝服自己要淡然,下一刻就听见白照说这样的话,猛地站直了身体。
说得什么?
求娶谁?求娶丞相府小姐?是方才被他一言不合杀了那个吗?
应该是吧,不然丞相府哪里还有别的小姐?
吴府医整个人都裂开了,他完全不知道白照要做什么。
白照跪在地上气定神闲的,仿佛刚才说出那样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丞相终于有了反应,“丞相府小姐,哪个小姐?”
“丞相府不从来只有一位小姐?”白照不答反问,仿佛在说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丞相小姐现在的尸体都快凉透了,丞相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刚刚不是被你杀了,你要求娶这个?”
众人心里都绷紧了一根弦,生怕下一刻白照就跳起来刺杀丞相。
白照却没有按照他们想的一样,垂下了视线,眼中似含有无尽的柔情,“丞相府只有蒹葭院里的一位小姐,至于其他什么扒皮的狸猫,折腾了这么久早就该死了,这算是我给丞相的见面礼。”
丞相府只有蒹葭院一位小姐?
狸猫换太子?
同死去丞相小姐一起来的下人,此刻觉得自己的命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样的事情被听到了,他们能选择的也就是把自己积攒的银子换一个檀香木的棺材。
让自己死后能躺的舒服点,毕竟那是以后唯一的固定住所了。
“你知道了。”丞相背光站立俯视着白照。
白照跪在地上迎着光望着丞相,“你不是也知道了?”
丞相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人抬手示意。
身后的人带着死去丞相小姐带来的下人如水一般退去了。
这里只留下了丞相、白照和被接连震惊到麻木的吴府医三个人。
白照站了起来,转身进了蒹葭院。
丞相和吴府医也走了进去,蒹葭院的院门再一次关上了。
丞相在院子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房妙爱的身影,关切问:“房妙爱到底怎么了?中的毒现在解了吗?”
吴府医看了一眼白照没有吭声。
白照神情淡淡的,让人分辨不出真假:“中毒的是我,她帮我解毒太累,现在睡着了。”
丞相自从听到房妙爱中毒就提起来的心缓缓放下了,“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原由不难猜测,房妙爱不想让人知道白照在她这里中毒,所以故意让破雾大张旗鼓的外府内哭喊撒谎,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白照在她这里中毒了。
吴府医听到这话,欲言又止。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去泡了热茶拿了茶杯过来。
吴府医给三个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丞相虽然放下心了,可还是心里慌慌的顾不上喝茶。
白照盯着眼前茶水也没有喝,但喉咙里缓慢的泛出一丝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