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边吃薯片边点头,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
“结婚呢?结婚要考虑什么问题?”
“结婚,结婚是瞎了眼才会做的事。”
“我是说——认—真的。”安德森严肃地看着亨利。
亨利指着电视机的方向,
“我也是认真的。电视剧里都有演呀!老婆都跟老公说我瞎了眼才娶你,老公顶一句,我瞎了眼才嫁给你,so,结婚就是瞎了眼呀!不是一个瞎,是两个都瞎。”
亨利把手上的薯片往小茶几一扔,狐疑地看着安德森,
“你不是打算做瞎了眼的事吧!”
见亨利没有认真回答,安德森也不再问了。他注意到亨利指着的电视柜下面,几张摊开的蜡黄色金融时报盖着的竟然是堆叠成山的书,时事评论类的期刊杂志和报纸更是随处散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安德森发现亨利家的乱也是乱中有序;厨房里乱的是锅碗瓢盆,餐桌上乱的是饮料、包装袋和食品,原以为客厅里乱的都是衣服和报纸,原来衣服报纸下面都是书,而且都是大部头的政治财经类书籍,中英文的都有,但是大部分的内容和亨利的专业毫不相干,亨利也从来不看这一类的书籍。
安德森走近书堆,拿了叠在最上面的一本Stephen Leeb 的《China’s rise and the new age of gold》和齐邦媛的《巨流河》端详一番,
“你为什么看这些书呀?哪里病了,要看医生吗?”
亨利弓起背脊,左手在胸前虚握成碗状,右手比划出快速扒饭的动作,再把沾着薯片盐粒的拇指夸张地在舌尖蘸了蘸,配合着数钞票的手势在空中划出波浪线;一套动作做完,他对安德森抬了抬下巴,
“猜。”
安德森只会瞪大眼睛,手上的书翻了几页,一点也猜不出来。对着这个木头脑袋,亨利玩的兴致也没有了,直接给答案,
“Daddy说了,可以留在这里混日子,条件是把这些书呀,杂志呀,看一看,看完给他写报告换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