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刚好是最冷的时候,自假期过后就不停的下雪,到处一片白,好似要把这座县市埋没。
元旦过后进入复习阶段,高二不似高三放假晚,他们十几号就开始期末考了,高三得等到二十几号,假期也只有七天,留的作业还不少。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教学楼里很是安静,看似在埋头苦学,实则心思早就飘了出去,随风飘进了雪里。不止是他们,教师们也一样,都恨不得早点放假,不仅有假期,还有工资拿,只是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直到突如其来的轰吵声在走廊响起,才打破了这层安静,无一不例外都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感到好奇。
最后也没同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似是被刻意保密了一样。一旦出事儿,哪有不露风的墙,所以他们尽管等着,反正早晚都会知道。
下课之后,主任就让他们开始搬书回宿舍,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是搬不完的,所以加上了明天早上的时间。
外面的路难走,一脚踩进雪里半个鞋子淹没,甚至还有滑倒的可能,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彼此搀扶着走。
主任又强调,“两人一起走比较稳也比较保险,所以就不要三四个人一起了,以免摔倒。”
此话一出,原本搬着书朝她们这边走来的陈幼雪脚步一顿,不满地小声嘀咕,“三四个人才稳妥吧——”
声音小,所以主任没听清,一个劲的指挥着赶紧往外搬,说“再晚点就更难走了”。
走出教学楼没多久,最上面的那本书面上就积了不少雪,两人的头发上也沾着些许。
就这一趟下来,澄一纯就已经不行了,手和脸冻得泛起了红,明明是热的,但身上却是冷的。
外面的衣服刚脱了一半,就被谢卿山又拽上,她说,“别脱,容易感冒。”
闻言,还是老老实实的穿上了,临近期末要是感冒,那是真不好受。
所以剩下的书一致决定等明天早上再搬,反正早搬晚搬都是搬——
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暖和过来,接着,谢卿山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两个小发卡,递到了澄一纯面前。
“嗯?”
她有些疑惑。
递过来的是一对蝴蝶兰发卡,做工看起来有些粗糙,歪歪扭扭的。像是——谢卿山自己做得。
别过眼,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跨年礼物,来迟了。虽然——不好看。”
最不擅长的东西就是做手工,有时学一晚上都可能学不会。想起高一时候的某节停电的晚自习,周围的声音很吵根本安不下心来学习,所以就撕了一张纸打算折纸,折了一节课算是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算是废的。
一节课下来纸都烂开好几个角了,连个爱心都没折出来。
而,这两个蝴蝶兰发卡,她细心的做了很久,都是趁澄一纯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身边悄摸做。
好几日才完成这两个,知道自己尽力了,但还是不满意,总想着送澄一纯最好的,可自己做的,一点也不好……
澄一纯小心接过,心里是开心的。
不论别人送什么给自己,都会很开心,不会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更何况送这个跨年礼物的是谢卿山。
笑了笑,注意力都在发卡上,小声呢喃,“蝴蝶兰唉——”
即使声音再小,两人距离很近,再怎么样也是能听见的,以为是不喜欢,顿时有些紧张,说话都变得磕巴,“不、不喜欢么……”
也许是真的怕听到“不喜欢”三个字,急忙又补充了一句,“实在不行,我可以再送点别的……”
澄一纯把发卡别在头发上,一边一个,歪头一笑,“喜欢,会好好收藏的!”
听到这句话,谢卿山才敢回过头来看她。今夜袁梦含没回来,宿舍里安静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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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这天所有人都是紧张的,考试成绩代表着能不能过个好年。考得好家里人就在亲戚面前使劲夸,要是考得不好的话——有的家长甚至连手机都不让碰,可能还会挨一顿骂。
每场考完都有下一科的复习时间,这对有些人来说已经不能叫“复习时间”了,而是“生命倒计时”。
寒假过得好不好,全取决于此!
是按成绩排的考场,除了叶皙以外,另外三人都是在同一个考场。
那就是——一号考场。
而叶皙在七号考场,两者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
一号考场里面都是各个班的前三名,算得上是学霸聚集地了。叶皙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成绩还能去四号或者五号,说不定还能抄抄别人的答案,这下好了——七号考场,班里吊车尾都在里面,怎么抄!
回答我!
怎么抄!
叶皙心态崩了。
其余三位倒是不担心,成绩一直很稳,不至于一下子落到五名以后的地步,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