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后按时擦药就行了。”校医站起身,把棉棒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又拿了瓶没开的碘伏和棉棒递给了她,“你们这群孩子,跑的时候也不注意脚下,磕着了还得留疤。”
医务室比较小,只有一间拿药房,受了伤和感冒打针的,只能坐在木凳上。
腿上包了个纱布,要是不说是小伤的话,别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伤。校医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谢卿山坐在她旁边,“以后还是穿厚一些吧。”
“啊。”她撇了撇嘴说,“太多衣服沉,跑起来也累。”
“那也比磕到流血好。”谢卿山又说,“要是赶上运动会的话,你就请假吧。”
运动会的消息主任还没说,总不能赶巧赶上吧。似是听到了关键词,校医在药房里说,“你们运动会不是在下周三么,没人跟你们说?”
“……”
有时候真想打烂自己的嘴!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没有——”泄了气般,拉着长音说,“关键时候掉链子。”
谢卿山安抚般的轻拍她的肩,“没关系,下次再报。”
“唉——”转过头来问,“那你下次还报么?”
“我跟你一起。”谢卿山浅笑道。
主要是觉得尴尬,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答应了的事就必须完成,要是因为别的事耽搁了或者不能进行了,会觉得无比的尴尬。
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了,是该回去了。现在这种情况饭是吃不上了,只能去超市买一些,于是把她抱回教室里之后,就自顾自的跑出去买饭了。
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的,被谢卿山大制止,无奈只能一个人坐在这儿了。
盯着她出去的背影,澄一纯不禁失笑,随即又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要是立马一年后就好了。”
十多分钟过去了,谢卿山还是没回来,倒是门口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这些天都没见到的一个人。
袁梦含手拿面包站在门口,当看到只有澄一纯一个人的时候愣了愣,平静地开口问,“谢卿山呢?”
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这是为数不多的正常对话。澄一纯托腮,淡淡地回她,“去买东西了,你有事吗?”
对于面前这个情敌,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可以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心里好像很笃定,谢卿山的心里只有自己。
“行,那我进来等她。”
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选了个离后门最近的一个位置。突然间想起来,之前曾发誓自己要是喜欢女孩子,就给她买三百块钱零食来着。
“……”
当时不仅没想到有一天会喜欢女生,应该说是压根没想过。不说的话谁知道欠她三百块钱零食,但心和脑好像在此刻有些分离。
心说:给吧,就当证明真的喜欢谢卿山了。
脑说:别给,有这钱还不如给自己买点好吃的,给她就相当于浪费。
在两个选择面前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选择了随心。做事一般都随心,靠脑深思,很显然这次脑不行。
过了没一会儿谢卿山就提着一袋零食回来了,是从后门进来的,明明她们的距离非常近,袁梦含还抬手跟她打了声招呼。而,谢卿山就好像没看见一样,拎着袋子径直走到澄一纯桌前,放了上去。
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姐姐,辛苦了。”
澄一纯凑到她身上说。
“不辛苦。”谢卿山笑眯眯地说,显然很受用“姐姐”二字。
面对谢卿山的无视,袁梦含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加上两人的举动,瞬时感觉自己是个电灯泡。
于是走了过去,把原本就准备好的面包放到了谢卿山的桌子上,然后怒瞪着澄一纯,“你不知道感情先来后到吗?”
盯着放过来的面包皱了皱眉,比起袁梦含给的面包,她更喜欢澄一纯的那一声“姐姐”。
“我们哪来的感情?”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说到这儿,顿时想起来有件事没说,“卿山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她来找你表白失败走了之后,你说周末回来跟我说原因的,你到现在都没说。”
声音极小,但她们彼此之间距离近,再怎么样都是能听见的。
闻言,抬起眸子,淡淡的扫了袁梦含一眼,上次提这件事儿是带着委屈,这次再提倒是藏的好,短短一瞬的难过,还是被澄一纯尽收眼底。
袁梦含也被弄得有些紧张,自己当然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张了张嘴,良久才说出一句话,“回宿舍的时候,我跟你说。”
也行,反正不急于一时,笑着点了点头,捧起她的脸轻点了一下,安抚,“有我在,大胆的说就好了。”
谢卿山低笑一声,点了点头。
原本还紧张的袁梦含见到这一幕又是生气又是难过的,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你是小三”四个字。
两人闻言,轻嗤一声。
谢卿山觉得之前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再说一遍,不喜欢你。”
说话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袁梦含没忍住,接着就冒了眼泪,低声抽泣,“澄一纯,你就是看我好欺负,你抢不到别人的男女朋友,所以就来抢我的是吗?”
“……”
幼不幼稚啊。
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有时候真的建议袁梦含去看个脑科,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出这样猎奇的话。更何况自己都没抢,她们是彼此喜欢的好吧——
就别说别的小情侣了,自己还没贱到抢人家对象的地步。
“胡言乱语,有这功夫不如多看点书,治治你的脑子。”还是忍不住大声吐槽了一句,就这一句,彻底让袁梦含破了防。
脸上迅速红温,然后大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桌面上。
“……”澄一纯盯着落下来的泪,皱了皱眉,心说你哭就哭,滴我桌子上干什么——
摸索口袋半天也没摸索到卫生纸,最后还是谢卿山拿出几张给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