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的。”白启铭还以为他终于动摇了,笑容也松弛了些,“报名时我还正好撞上,面试流程都没走就录用了,很轻松,你可以考虑一下。”
楚放不知哪儿摸出只雪茄点燃,指尖萦绕着浓郁的烟雾,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脸上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他笑了下,在白启铭探寻的目光中慢悠悠道:“怕是平时有点忙,就谢谢会长的好意了。”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白启铭此话还未出口,忽然被楚放撩起眼皮蛰了一眼。
“我家弟弟在学校离不开人,得随时照顾着,实在分身乏术。”
“不然……”楚放压低了声音,黑色背心外裸露的紧实肌肉线条颇具攻击性,神情危险,不知道的还以为楚家背后潜藏着强大的黑色势力。
“总有莫名其妙的家伙叫他‘变态’‘小偷’,我也没法给我妈个交代,你说是吧?白社长。”
…………
林与真跟着楚放他们走出酒庄时收到了方狮影的消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和楚放熟悉起来,他一时兴起带你进入这样的圈子,又有什么居心?你想过没有
——你以为楚放是什么好东西?他以前的事情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
——别被人卖了还以为是带你见世面,林与真
这些居高临下的消息光是看着就让人窝火,林与真没回复,原本好些的心情瞬间被摧毁得七七八八。
孙凯翔作为合格的东道主,在送走疯玩了一下午的狐朋狗友后,还特意单独来送他们到停车场。
此时暮色四合,绵延的自然山脉披上了绸缎般的余晖,晚霞美得不可方物。
“下次再来随便玩,我没空你们就直接打声招呼进去。”孙凯翔对着车内热情招呼。
不过只有驾驶座的赵时透跟他客套了两句,楚放却一反常态地沉默,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林与真这个嘴笨的只能双手扒着车窗,郑重挺直背,礼貌小声地道了声:“谢谢,再见。”
“你关着窗谢给自己听呢?”背后的楚放忽然出声。
林与真撇了撇嘴,道:“总比不出声好……”
楚放冷嗤一声,不置可否。
车身缓缓驶入回家的辉煌大道,消耗了一天社交能量的小i人林与真咸鱼躺在座椅上,呆呆看着外面流动的光影。
路灯、绿树、路灯、绿树、路灯……
好无聊……司机是不是睡着了?
林与真有点好奇地探头到前面去看,赵时透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正巧一个换挡,林与真凑上来的脸惨遭肘击——
“嘶……”
赵时透“呀喝”一声,纳闷地回头瞥一眼:“你要干嘛小林?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就没开音乐。”
“我就随便看看,没事没事……”
“要开吗?”
“不用不用。”
林与真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蛋,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无奈。
就像会忽然胆大包天地揪和自己说话的人脸上的小绒毛一样,一种由下意识操纵躯体的现象。
“我看看。”
楚放蹙眉掐住他下巴尖,左右看了看,目露担忧,“你左右脸有点不对称。”
从未被人点评过长相的林与真吓得赶紧对着车窗倒影照了照,自我怀疑般嘀咕:“真的吗?怎么会呢……我一般都平躺着睡的啊……”
赵时透都看不下去了,对着荒无人烟的山间小路按了两下响亮的喇叭,“楚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小林长得可可爱爱团团圆圆的,你非要整得人家容貌焦虑了咋办?嗯我问你?”
“还有,你身上那雪茄味我坐前面都闻得到,不是谨遵医嘱戒了吗?小心我跟伯母告你刁状。”
“那我退团。”
“哈哈哈哈哈威胁谁呢?”赵时透话锋一转,“不过刚才兄弟确实和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林与真揉脸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转头不耻下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嘛?”
楚放大方地点点头,“不可以。”
林与真眼睛睁得更大了一号,显得更加真诚和可怜巴巴:“能不开玩笑了嘛,我很认真。”
“……直接问。”
“谁是操纵舆论的人啊?是那个白会长吗?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啊?还有我为什么非要当你表弟呢?为什么不是表哥堂弟小舅子这种?那个葛世全为什么老是针对你?”
林与真笨蛋得很无措,“你为什么刚刚不搭理孙凯翔?还有还有……”
“等一下。”楚放坐直了身子,伸手从地板上的车载小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顺手递给他一瓶。
“一个个来,从第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