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倒是会想,我还说万一闻璟自己想不开跳楼了,会怎么样呢。怎么做到?”
马金钏沉思了一会儿,“我儿子之前一直和这个闻璟有冲突,据我所知,闻璟有一个很在乎的女同学。”
“搞这套,”男人笑了,“这个事我知道,这次我兄弟们和你老公出事,就是因为这个女学生报了警,而且要不是这个女学生,我估计闻璟当场都被打死了。”
马金钏脸色舒缓了一点,“那更加说明,她和闻璟有过命的交情,有很深的牵绊。”
“所以?”
“利用她,不就能让闻璟从床上跌落,不用脏了你们的手杀人。”马金钏说。
“啧——”男人思考了下,“嫂子,你太不懂感情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我总不能拿把刀架那女学生脖子上,逼闻璟不自杀就杀了她吧?兄弟们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可不想再一起蹲监狱去。”
“真是一群没脑子的打手。”马金钏反正已经是心如死灰,此时也不再惧怕辱骂这些人,“你看看,那是什么?”
马金钏指了一个方向。
三人看去,那是锁住的病房门,病房门上,一扇圆圆的透明窗户,看得见两三人从房门外走过。
马金钏走到男人身边,俯下身,低语了一阵。
说完,马金钏坐回病床上,端坐着。
男人思考着,打量了马金钏一番,“真能行?”
……
晚上。
季哲言坐在酒馆里抽烟,看着忙来忙去的舒月,忽然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路过她的舒月正拿着拖把,闻言停下来,没好气地看他,“什么不对劲?”
“其实那天晚上去救闻璟的时候,林齐升叫来的那群打手我认识。”季哲言在脑中翻找着关于这些人的记忆。
“你认识?”舒月讶然地看他一眼,然后了然道,“也是,像你这种在海原当街溜子的人,认识一群地痞流氓也不稀奇。”
季哲言烦她,“跟你这种人说,你也不懂。像他们这样为了钱什么都干的亡命徒,跟我们这些街上混的可不一样。”
“□□?”舒月惊讶。
“也称不上,现在社会环境安全,你哪里还见过嚣张的□□?我很久没和他们联系了,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打起人来手下可是没轻重的,后来领头的人——一个叫陈长鸣的,外号长命龙,他老婆当人贩子被抓以后,陈长鸣安分很多,跑到了国外,让国内的兄弟做些高利贷和帮人催债的生意,也让手底下人做有钱人家的保镖,他赚些介绍费和抽成。”
舒月琢磨着,“所以你说的‘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
“我跟你说,就我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要是谁动了我兄弟,我肯定都要找他们麻烦的,何况这些人。所以报仇是一定的。”季哲言看白痴一般看了舒月一眼。
“你的意思是,温遥情和闻璟还会有危险?!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还没有什么事,你就报警,你真当派出所你家开的。而且,现在不知道他们要用什么手段。闻璟在医院里,应该是安全的,温遥情已经回学校上课了,该担心的是温遥情。”季哲言说。
“看来我以后得跟她一起上下课。”
季哲言嗤笑,“你跟她上下课有什么用?能保护她?怕不是去送人头的。”
“那你接我。”
“……”季哲言噎住,点了支烟,沉思起来。
舒月倒了杯可乐,兀自坐在他旁边喝。
“其实这个酒馆就是陈长鸣开的。我欠了他一些钱,还不上,他就把我‘流放’到了这里。”
“那你听起来跟这个陈长鸣关系不错?能不能联系到他?”
“能肯定是能,”季哲言想着,“但是我联系了又有什么用?而且我上次在陵园,还和他那群小弟打起来了……”
“这陈长鸣肯定不知道,因为陵园里和我们打起来的人,几乎都被拘留了,没法告诉陈长鸣这件事。”
季哲言瞧起来有些为难。
“算了,他们就算要报仇,也会等这场风波过去。”舒月分析说,“我们只要按兵不动,说不定有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啧,学过兵法啊?”季哲言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