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自动地看向哈罗金,表情也是一种得救了的放松。
虽说查斯特也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但她的这种表现还是让查斯特只能沉默地端着木盘,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了人——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黑巫师啊。
他转头看向质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哈罗金,莫名地有些愧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在吧台搭话时,都还是一副刚刚见面的样子,现在却貌似看着都很信任彼此。
但无疑,自己刚刚一直敲门的行为,貌似吓到了门内的人,也看着成为了事实。
查斯特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应该是有什么交流法子,身边的男巫才会出现的这么巧合,甚至是一副专门过来确认的样子,但自己已经被这两人警惕,也是自己要面对的现状。
万晴看着查斯特没有立刻拿起魔杖,表现出攻击或者别的具有恶意的意图,她瞬间就明白,不管他是否奇怪,他或许都顾虑着什么,或是根本就没有恶意。
她扒着门板,想到身后那扇被木板顶死的窗户,彻底打开自己的门,向着哈罗金微微摇了下头,对查斯特试探地道,“很感谢您送来治疗的药,但是,实在是这间房间有些奇怪,所以,出于这个原因,我原以为您过来是要干什么坏事。”
查斯特的表情有一丝意外,他试探地看向屋内,可房间内的样子,他来这里打了这么久的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漆黑的情况,他皱着眉,“房间里这么黑?”
哈罗金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得出窗户的事应该与这人无关的结论,他开口道,“你也不知道?你不是招待生吗?”
查斯特见两人都怀疑地看着自己,解释道,“这间房间的上一位客人退房的时候,我还来看过,那时窗户还不是这样的。甚至,今天早上,我给对面房间的客人送早餐时,还正好遇上了在打扫这间房间的莉莉安。”
“我跟门里的她到招呼的时候,窗户也是很正常的,”查斯特皱着眉,他自己对自己刚刚所说的记忆清晰到能想起每个细节,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但门内的窗户被封住也是事实,虽然不能排除是身边两人监守自盗,来耍他或对付他的可能,但查斯特还是小心地走进屋内,举起魔杖,想把木窗上的木板拆下来。
可他的魔法根本不起作用,查斯特眼皮一跳,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中了两人的陷阱,还没来得及调转魔杖,就听到那个女巫说,“你的魔法也不管用吗?”
查斯特看着木板上那道像是被锐器劈开,正发着光的豁口,迟疑地道,“好像是的。”
哈罗金摸着下巴,原本闪烁着荧光咒的魔杖暗下去,他挥着魔杖,试了两三个魔咒,荧光咒再次从魔杖顶端亮起,他对万晴摇摇头,道,“魔法不管用。”
万晴又拿出自己在开门时收起来的匕首,又往木板上插出个豁口,动作果断又迅速,她抽出匕首,思索着道,“真奇怪啊,可是不用魔法,直接暴力破除貌似更有效。”
哈罗金把自己意外的视线从万晴的匕首上收回,他方才还真是被万晴利落的行动吓了一跳,毕竟当巫师当久了,也不会想着用比较麻瓜的方法,用匕首暴力破除,他试探地提出假设,“要是不拆除,直接用火焰熊熊烧掉木板,或四分五裂的话……”
查斯特收回自己脸上见到匕首的复杂表情,连忙道,“虽然我们酒馆的外墙都施了保护咒,但还是别采用那么暴力的方法比较好。”
他继续道,“虽然不知道窗户是怎么被封住的,但客人,您确定您是一进来,窗户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哈罗金冷笑一声,“怎么,你要把你们酒馆的问题,赖到我们身上?”
查斯特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确认一下。”
哈罗金冷呵一声,但万晴还是先于他开口道,“是的,我一进来就这样了。”
查斯特松了口气,立马顺着道,“那就没办法了,但毕竟,这件事也与您无关,我会给您安排另一间房间的,您看,怎么样?”
万晴就点头道,“可以可以。”
哈罗金眯着眼,轻啧了一声,他道,“我记得走廊上楼后,左边第五间,我对面那间房间的家伙,是今天中午退的房?”
查斯特明白了哈罗金的意思,就道,“那间还没收拾出来,但如果您要是想住那间,只需要等上一会儿,我现在就可以去安排。”
哈罗金挑眉,假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查斯特把木盘强硬地递给万晴,直接往外走去,万晴只好端着木盘,补充道,“麻烦了。”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处,哈罗金对着万晴手上的木盘甩了几个魔咒,才摇头道,“药没问题。”
万晴把药收进面板背包内,木盘被她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后,她才跟着哈罗金往门外走去,脚步迈出门的那一瞬,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道令人发毛的木头吱呀声。
她猛地回头看去,可门内,除却那两道被她用匕首劈出来的光线,只有昏暗又寂静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