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观念出现冲突的时候,我该如何去调解?是劝她站在我这边,还是去理解她?看到她为了别人拼尽全力的时候,我在想,我是否可以成为那个她努力保护的人。——清河镇月记。
迟昉在荷皛开出几米后就立马转身骑电驴准备跟上。
迟昉拉着脸。
上车后他沉默着在口袋里找钥匙,手忙脚乱一样却遍寻不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导演握住他的手,相比下他镇定得多。
“开车去,大爷已经上车了,你自己去也不知道司倩婆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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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皛喜欢驾驶机车时与时间赛跑的感觉,可以忘记一切,心中只有方向和速度。周围的一切变成残影而模糊,她看到了司成刚的背影。
司成刚把电三轮开出了超跑的气势。马路上的土捻出几米高,他的外套衣摆被风掀起。
可他始终目视前方,从没有过动摇的时候。
荷皛追赶到司成刚身边,与他平行,却一言不发。
司成刚这才侧头,碍着机车的声音,他大声问:“你来干什么?有你么事儿?”
荷皛朝他比了一个中指。“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这是逃班,你要是解决不好我的纪录片怎么办?!我还指着这个挣钱呢。”
话毕,荷皛超车去了他前面。
司成刚只好在后面大喊,“你有病吧!在我前边儿去挨打啊?”车速拧到最大也赶不上机车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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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皛没有比司成刚先进去,她也不傻自己一个人肯定打不过那个无赖,毕竟男女之间力量太悬殊。
她停车在村头等他。
司成刚没关电三轮电门,跳下车冲进院子。
他并没有上来大骂一句,而是反其道而行,直奔正屋把他从沙发上揪起来趁他没反应过来,把他暴打了一顿。
他拳拳到肉,根本无法思考该打哪里,而是拳头和脚碰到哪里就打哪里。
荷皛进去时只看到被司成刚压制的无赖在挣扎。
司成刚仿佛一只饥饿了三天三夜的豹子,拼命抓住无赖撕咬直到用尽力气。
司倩并没有出手拦住他,站在卧室门口瞪着丈夫,身体僵直,手握成拳头,她的眼睛发出光亮。
荷皛想,她应该觉得大仇得报很畅快。她的底气和救赎来了。
可慢慢地,在一声声拳头和痛苦的呻吟中,她却颤抖起来进而眼圈盈满眼泪,直到盛不住淌出来。
荷皛抄着棍子跑到她身边揽住她,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司倩紧咬着嘴比让自己哭出声。她尝到了自己的血,她以为会是苦的,却发现是甜的。
可无赖也不是傻子会人人殴打,他在挨了十几拳之后使出全力反击,一拳打到司成刚腹部,接着会想他下巴。
司倩这才哭出声,凄厉的哭喊:“刚子!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司倩抢过荷皛手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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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开车拉着迟昉摄影和司父赶到的时候已经比荷皛和迟昉晚不少了。
每个村子的规划都不一样,房屋街道排列也各不一样。相比于富和村,司倩婆家的村子要更小更紧密。
车子堪堪停好,迟昉率先下车,甚至车门都没记得关。
院子门口处就听到争吵声和打斗声,男人之间的辱骂,女人的哭喊声,杂乱一团。
迟昉不敢深入思考,他进门时顺手抄起一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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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多了不少人,无赖的家人赶到,还把村长书记找来了。司成刚和无赖被大家合力拉开了。
迟昉握紧棍子,一眼发现站在司成刚身边的荷皛。手微微松力轻握着棍子。
迟昉走近后发现司倩嘴唇破了,但是脸上有一个巴掌印,估计是无赖打得。
他又握紧棍子,梭巡荷皛身上脸上手上,发现无事后紧张的身体腾地放松,换了一只手握棍子。
无赖妈妈哭喊着求司成刚饶过他,哭喊着转头怒骂自己的儿子不是个东西,替司倩打抱不平。
荷皛忙着跟村长讲无赖的恶劣行径,并没有注意到迟昉的到来。
无赖听到荷皛骂自己家暴男和人渣时,立马暴起破口大骂,想要冲过来。
荷皛气不过想骂回去。
迟昉拉住她的胳膊安抚她,接着站在了她身后。
荷皛这才注意到迟昉。他宽大的身影罩住了自己,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来自迟昉的力量揽住了她。非常有安全感。
其实她在之前也很害怕,对方人多势众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保证不会受伤。
可是现在她的心放到底,看向迟昉的眼神也多了温柔。她想,刚才的矛盾这么快就消气了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太好哄。
在无赖看来,迟昉站在荷皛身后几乎紧贴着,板着脸眉眼压低,眼神直勾勾地紧盯着自己,这样极具压迫感,让他忍不住咽口水,气势也压低很多。
最后在村长的协调下,司倩被成功带走娘家,无赖承诺不会强行把司倩带回家,但是离婚的事情还要再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