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在槐泽身前,看着槐泽此时的模样,怒意烧透心脏,眼睛心疼的发红。
清丞是彻底被惹怒了,下手间他物全然不顾,招招击要害,步步取人命。
可惜只是徒劳,剑穿透柳恭卿的心脏,柳恭卿化成气,转眼间毫发无伤……
“丞儿当心!”
不止如此,气散又聚,竟化出多个柳恭卿。于清丞身后突然袭击,槐泽大喊,气急吐血,扑着向前却跌摔在地。
“安置好了。”江舟与挑开袭来的人,接招劈剑传云。
两人陷于交战之中,刀光剑影,兵器相碰,好不激烈。
但渐渐的,两人也品出了不对。柳恭卿如失去理智般,似有无数的力气和法力,不知疲倦的与两人厮战,而他们两个都喘着粗气,汗珠落下。
过度强用灵力,加之燃魂用剑,槐泽再度吐出口黑血。可他现早已顾不上这些,即使眼前已经雾蒙蒙,他依旧忙站起来,拎着无常,以耳朵听着局势,焦灼着寻求破绽。
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个分身,槐泽耳朵一动,侧身闪开。清丞闪来趁缝接上,一剑使其化为黑气,转身重入战局。
气聚成形,形散成气,生生不息。槐泽急得心悸慌乱,稳住呼吸寻解法。不料手上忽地传来一凉意,是云临秋抚手于上。
众多分身中猛地冲出来一个,剑入眼中。
云临秋两步走于槐泽面前,那人手腕一转,剑擦身而过,带动风气,墨发飘起。
槐泽心思一动,便听到云临秋的清润的生声音:“鬼气怕火烧。”
而眼前这个则是真身,槐泽瞬间明白其意思。扯下白袍裹在常剑上,掐手滴血单念一火字,熊熊火焰燃起。
他提步化星云,剑如长龙生生刺向云临秋。
早已逃窜分身中的柳恭卿瞬地折返,以邪祟之躯挡过槐泽这一剑。剑到之处,逐渐燃烧,黑气尖叫着在火焰中逃窜,冲撞到一旁的槐泽,柳恭卿真身显现。
“师傅!!!”槐泽落地时,清丞几乎是失慌了心智冲过来抱着他。
“恭卿,何苦要我死后再恨你。”云临秋揭掉身后的血符,毫无犹豫的贴在柳恭卿身上。
火瞬间窜上来烧得愈烈,柳恭卿抚着云临秋的脸,这会才敢直视这双满怀恨意的眼睛,泪滑下,喉间哽塞,眼中尽是悲怯与苦哀,十几年的等待落为他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临秋,我想你了。”
血符无,云临秋于他面前再度消散。
柳恭卿再也撑不住了,在烈火之下,抱着云临秋的尸体,哭喊声响彻天涯,两人共赴黄泉。
“槐泽!!!你给我起来槐泽!你别吓我,睁开眼看看我槐泽!!!!槐泽……”江舟与现如今,毫无掌门的风范,他与槐泽的隔阂如米粒般被捏碎,他跟厉鬼一样,紧抓着槐泽的衣袍,言语间几乎快要疯癫。
可惜,槐泽听不到。
“师傅!师傅!!!睁开眼,别睡!师傅!!”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落在脸上,湿热咸酸,耳鸣炸开,眼前只留雾布,槐泽只靠清丞的眼泪感知世界。
他这回是真的燃尽了。
他摸索着抚上清丞的脸庞,双目无神喃喃道:“我想回家,清丞。带我回家好吗?”
江舟与愣住,无尽的悲伤掐住他的喉咙,酸苦感泛上来直冲鼻腔。泪砸出来,止不住涌出。他昏了头,哭着抖着手抓出无数名贵的,保命的丹药,全然往槐泽口中塞。
槐泽被迫张嘴,被强硬喂下来无数丹药,一时间委屈感上头,朦胧无神的眼中泪珠落下,他不顾形象大声哭起来,像是曾经呆在师傅怀里的那样,他如同孩童般苦恼吵着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话呜咽不成调,断断续续碎不成话,槐泽开始发烧,他只来来回回念着,我要回家。
清丞捧着怀着瓷器般的人,用衣服将他全然裹住。
一切都结束了,师傅,我带你回家。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