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菜上来的,还有声温润笑声,随到一蒙面锦袍男,此人正是水上楼新任楼主。
只见他提小壶玉液酒,来敬酒。
坐者纷纷起身,侍从迎上,置于众位手上一小巧玉碗。
“江长老,幸会。”除去蒙面,这场迎酒礼无不妥之地。
啪嗒声,槐泽生生将手中杯子捏碎,碎块扎进手中,血混着酒滴到地板上,溅起淡梅。
玉佩。
新任楼主腰上明晃晃亮出的玉佩。
正是十几年前,大雨夜与他交手人戴的玉佩……
“杯子都拿不稳。”江舟与瞬间察觉到了槐泽的情绪,虽是责备的话却夹杂着提示。
槐泽瞬间收住情绪,脸上凑出笑,只是笑意不达心,他装作害怕的样子缩着脖子低声道:“对不起长老,我一时没收住手劲……”
面纱下,楼主狐疑的目光消去,染上几分不屑。但话说起来听着乐呵呵的,开始打圆场:“怪我这杯子差了,来人收拾收拾挑个结实的上来。”
同时他还不忘夸嘘江舟与:“黎山的弟子,想必一定本领高超吧。”
听这话,江舟与真情实感冷哼声,嘲讽:“剑都不用的蠢货罢了。”
楼主这才注意到,这位弟子身上清清爽爽并未佩戴任何佩剑,眼中的奚落化为了实意,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江长老谦虚了。”
拱杯敬酒,江舟与给两人使了个眼神,两人瞬间明了,酒含在嘴里并未咽下。
等楼主讲完客套话走后,众人见四下无旁人,才将口中的酒吐出来。
“他敢当着长老面下毒?”槐泽拿着清水漱口,想夹素菜却被江舟与打掉。
“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别吃。”江舟与嘱咐槐泽,随即想起刚才槐泽的异样,皱眉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无事。”槐泽打马虎,清丞意味深长瞄他一眼。
“我出去一趟,清丞你看着他,别让他乱跑。”江舟与似乎等的就是这会,他不知从哪弄来的下人的衣服,快速套上之后便混入楼中。
留槐泽两人在包厢里面面相视。
“你敢拦我吗,丞儿。”槐泽眯着眼,亲昵的话中全是调情威胁。
“我听师傅的。”清丞迅速倒戈。
席客间,觥筹交错,众人把酒言欢,好不快哉。此处,竟真的有酒楼饭局的感觉……
“楼主别来无恙啊。”竟是最初拦住槐泽他们的长者。
楼主到他这里,演都不愿意演一下,冷漠的将酒递到他面前。
“喝下。”楼主阴厉道。
此下并无他人,长者华渡先是做出要喝的架势,酒到嘴边忽地停下,目光中是藏不住的算计,“酒倒是闻着香,但里边……”
他故意停顿,似乎要看透楼主的面纱,华渡声音打了个拐,“不会加什么东西了吧。”
“你喝不喝。”楼主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摸了摸指节,重复逼问。
华渡的眼珠子来回转,但还是笑嘻嘻道:“开个玩笑,我喝我喝。”
但下一刻,便将酒水对着楼主洒过去。
楼主像是早有预料,仅后退半步,任酒水落在地上。
“楼主,你别是欺负我老人家糊涂,给这散骨的毒药送我面前喝。”
楼中有阵法,使不出法术。但华渡身上还有剑,即使身体老迈比不过从前,但是与这个无剑的小辈较量还是绰绰有余。
但很快他便不这样想了。
因为他发现,即使没有法力,楼主动作依旧快的只能看见残影,他的剑法最多只能掠过其衣袍……
随着剑再一次劈歪,手上一刺痛,剑落在地上。
楼主出现在他身后,依旧是毫无感情的递那杯酒,“喝下。”
这趟来水上楼,华渡看着纸上血红的两行字便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他又怕这小子把当年的事捅出来,于是不得不过来。
为保求万无一失,他身带了不少法器,可就是万万没想到,水上楼竟明目张胆的设层层阵法让所有人使不出法术。但此时却没有退路了,看着当初同流合污的人一个个自信进水上楼,他还暗暗庆幸,他就不信这个年轻人会对这么多前辈下手……
华渡觉得楼主此时递的不是酒而是阎王爷,他也许早该想到,连自己亲生弟弟都当棋子用的人,怎么会在意他们这群蝼蚁的寿命。
他任命的接下酒,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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