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槐泽依旧不急不续,揉了揉手腕,说道:“那又如何?”
“十几年前,你曾给我过一串糖葫芦!我查遍人类的所有书籍,上面都说这叫定情信物!!所以你就是我夫君!”小妖急吼吼说完,听得清丞快要将剑柄捏碎。
“丞儿。”槐泽轻轻唤。
清丞忙迎身俯去,慌忙问道:“师傅,可是有何不适?”
槐泽不许,只是强撑着力气,唇往他脸上贴下,又倒回床上,对着身边的小妖有气无力道:“小先生,这才是定情。”
一句话,惹得小妖大哭,擦着眼泪跑了。
“发生什么事了?”陈许宴看着嚎啕跑走的小妖,端着药进屋。
“槐儿你醒了,清丞脸怎么这么红?”瞅着清丞脸上不正常的温度,陈许宴只怕是风寒,连忙关切。
“无事。”清丞手贴了贴脸。
陈许宴还想再问,槐泽就已经把喝空的药碗递给他。
手上捏着蜜饯还没给出去的陈许宴,隐去心疼之意,笑盈盈拿出蜜饯,递给槐泽:“喏,吃个蜜饯压住苦。”
槐泽一愣,接住,但没吃随后装进口袋里,只想着那日逗小孩。
近有十几年日子未见,槐泽竟然褪去了青涩,意外显得稳重。
这是黎山人都未曾想到的……
另想起什么,陈许宴眼神中闪过丝悲惬,将碗放在桌上,他也不打算瞒着,“槐儿,你如今的身体……”
还未说完,槐泽率先打断,没让陈许宴将后面的话说出去:“我知道,我如今身体确实破碎不堪。”
槐泽顿了顿,随后呲牙笑道:“但是有师叔您帮我调理肯定没问题。”
陈许宴瞬间懂了槐泽的意思,苦笑顺着槐泽的话道了句:“你呀你,我去看看火候如何。”
既然槐泽心里有把握,那陈许宴便不再刻意提及,找了个借口出去。
“师傅,我去帮忙。”陈许宴刚出去,清丞便拿着空碗,不由分说跟了上去,让槐泽拦都拦不住。
……
被清丞拦住,陈许宴并不意外。他挥挥衣袖,道了句:“看着火说。”
两人一同坐在药炉边。
火小了,陈许宴往里塞柴火,瞧着星火炸溅的样子,不吱声。
“我师傅怎么了?”两人之间的谜语并未能瞒得过清丞,他直接了断的问。
听着柴火劈里啪啦的燃烧声,陈许宴叹了口气,“他体内的半魂与你离得远了,本就不着身。再加上这几年不收敛,应有过几次强使魂力,导致他现在的魂魄,就像是蜡烛上微弱的烛火。”
风一吹,就灭了。
只说槐泽能活到现在,以奇迹都不为过。
命脉,灵力,魂魄。无一不在硬撑。
“怎么救?”清丞手指捏的发白,他只尽可能的平复情绪,追问。
怎么救?见到槐泽那刻,陈许宴便日夜思考如何救。
他查了日日夜夜的书,深觉得这算是同阎王抢人。
但,并不是完全没法。
好在清丞体内融有槐泽的半魂,若可以取得承蝎草,两人双修,稳住魂力的话,尚且还有线生机。
陈许宴实话实说。
“承蝎草在哪?”几乎是片刻,清丞起身,便是丢了命也要拿到。
掰断柴杆,控制着火候,陈许宴又道:“过段时间,水上楼重开,众多长老宗师都会去。其中有个叫务虚的,手上有一株。”
“但他脾气古怪,不一定会舍得割爱。”陈许宴补充。
“多谢师伯。”得了消息,清丞并未管其他,心里拿定计谋后,便毫不留念道谢,回到了槐泽身边。
此时,槐泽靠在床头,唇色无血色,留着桌边的烛火往下滴蜡,窗外风吹过,晃得烛火忽明忽暗。
清丞把窗关了,走到槐泽面前坐下,头枕在槐泽手上,蹭了蹭,珍腻唤道:“师傅。”
感受到手上的重量,槐泽睁开眼,手上不自觉抓抓清丞头发,笑出气音:“几十年还跟个小孩一样。”
这次话不知何处刺着清丞心脏,密密麻麻的痛,他不语,只是将脸整个放在槐泽手掌里,闭目闭息。
槐泽讪笑,手上却不动,任由着清丞。估摸着自己昏迷的日子,算了下时间,舒口气道:“果断时间我要外出一趟,很快就回来。”
这话,直接攥住了清丞的心脏,他应激一般突然站起来。
槐泽觉得奇怪,抬头看向他。
黑影袭来,唇上湿软,齿被撬开……
不知过了多久,槐泽才被清丞放开,大口喘气。间隙,清丞的眼睛一直依依不舍的盯着槐泽的唇,他简直是怕了,后撤段,喘着声说道:“这次真的很快,我取个东西就回来。”
“我同你一起去。”清丞并未问是什么,只是强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