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胃里反胃,槐泽:“恶心。”
陈许宴:“那江舟与和淞洄?”
槐泽:“饶了我。”
陈许宴挑眉示意,轻笑,“懂了吧?你自小敏感到别人碰你不得,这会都想上了,还讲师徒情呢?少年,你早动心了。”
槐泽的爱意如溪水,无声无息间润入地底,隐晦到鱼与水都未曾察觉。
如针扎气球,膨声后气球炸得七零八碎,里头的愁惑迅速消去……
少年心意得以确实,槐泽情绪肉眼可见的波动,用喜上眉梢颇为恰当。
他近是急不可耐的与陈许宴告别,马不停蹄的要向另一人告知心意。
“药膏!”陈许宴对着缩成点的白影追喊,但徒劳,于是他干脆格外进屋就能看见的架子。
想了想还是摸出深柜里的药瓶,并排放在旁边。
“应是会用到。”
明是日上阳烈,屋里却意外阴暗。屋子里一片混乱,地上到处都是衣服布料。
槐泽有些意外,蹲下捡起衣服却发现,地上的衣服,全是他的……
丢的,烂的,不合身的,穿厌的……
都是他的。
“清丞?”槐泽稍稍压下心里的惊讶,先将人唤出来。
无人回应。
他步步往里走,踏在人心上,槐泽走到木柜前,停下。
他抬手,三叩柜门,柔声唤道:“清丞?”
里头果然传来细碎声响。
咯吱声响起,木柜门被槐泽打开,里面场景露了出来。
看不尽的衣服让槐泽忍不住想,原来自己的衣服能有如此多。
层层叠叠的衣服下,漏出清丞小鹿般的眼睛。
心被狠狠握住。
“清丞?”槐泽剥去清丞身上的层层衣服,将人完整的漏出来,食指曲伸,刮触他的脸颊。
很舒服,引得清丞眯眼不自觉主动去蹭,恍然间突然想到什么,后扯,生生拉开距离。
指节上的温软撤去,槐泽心里猛的拉空一块,还是安抚问:“怎么了?”
清丞眼下湿润,应是哭过,眼尾颤红,惹人心动。
良久的沉默,在槐泽目光下,清丞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吐出句:“师傅不该与徒弟在一起。”
心里咯噔下,清丞原是听到了。
槐泽尽可能稳住呼吸,手捧上清丞的脸庞,额头对额头,问:“那你听吗?”
距离忽地靠近,明是开心的事,清丞心中却无比悲伤,长睫呼眨,咽下酸涩声音颤不成调:“师傅说的,我都听。”
看着红艳水润的唇一张一合,槐泽凑近,吻上,丢了句:“不许听。”
心神炸惊,清丞像是被砸蒙了,一动不动,愣在原地。
直至唇间被柔软的舌舔过,他才反应过来,忙欢快迎上去,加深这个吻。
然后,还不够。槐泽竟主动牵着清丞的手,往自己衣里送去。
……
直到被人压在身下,槐泽依旧死死咬着牙关,强忍着不发出声。
清丞这时哪还有沾着泪的可怜模样,满眼欲望几乎要把眼前人活生生拆吞入嘟,他手里不知从哪拿来的小玉罐子,纤细的指头扣出大块药膏,对磨的娇艳的槐泽最后警告道:“师傅,您当真要吗?”
手按珠点一压,逼得槐泽仰头颤。竭力稳住呼吸后,槐泽的声音混杂着呜咽传来,“做。”
黎山外风雨袭来,溪流随波浪摇曳,被狠狠拍打撞到岸边,又被余波拽回,往来反复,不知天地为何物……
……
折腾到后夜,槐泽心里忽地传来急促慌乱感,猛的惊醒。
清丞揽着他,眉眼尽舒,满是餍足。
但槐泽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只觉压抑,难受与痛苦。
他忙坐起身,忍着身下不适与身上酸痛,要出去看看。
但被清丞抱住,他微微晃了晃清丞,于耳边附句:“我过会就回来。”
清丞果真松开,槐泽心难受的一刻都呆不下去,裹件素衣就往外跑去。
黎山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槐泽撑了把油伞,随着心中不安的方向,走去。恍惚间,竟走到了山顶处。
雨帘密密麻麻,打得油伞哗啦作响,山顶处唯淞洄于黑暗中耸立。
但槐泽的心却越来越紧。
很不对,淞洄身上的气息很不对。
非人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