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入口,大门紧闭,不少虚弱的亡灵贴在墙面之上,蠕动着身子想要进去。但可惜鬼门无缝,未经同意,即使修为再高的妖魔,也别想进去。
它们就如此在门口狰狞着,发出断续但尖锐的声音,无劳的往里钻。门头守卫的小鬼看着眼前着一切,早已习惯,此时正眯着眼,点头犯困。
忽地,轰隆一声巨响,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巨大的威压下,蠕动的亡灵还未看清来着,便已烟消云散。
守卫小鬼猛地被吓醒,鬼眼透视往外看,正正好与槐泽对上眼,瞬间吓得魂破体裂,人体破碎成块。它托着外露的内脏,蜿蜒成道血迹,向主管大人报告。
谁料坐礼堂摇椅的主管并未当回事,他把玩着手里的窟窿头,连头都未曾抬下道:“何必慌张,纵使仙界长老来,也未必破得开鬼门的结界。”
从古至今,唯有传说中的淞恢破开过鬼门。
他抿了口茶,舒服后仰,想着,不过听闻早已隐居凡世间不问世事,那能有什么担心的。
而后又是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城墙倒塌,天动山摇,冥河倒流。
白衣少年如厉鬼般竖立在废墟之间,常剑唤回,从地上挑出块发白的指骨,落入槐泽手中。
槐泽顺眉无声观察着手中之物。只见上面缠绕着无尽的鬼气,上面的气息几乎大过之前他见过的所有,而鬼门的阵法也全由这节指骨布成。——鬼王的指骨。
感受着上面熟悉的鬼气,槐泽已经知道清丞被抓给了谁,心中怒而反笑。
但他对此事并不愿深讨,随意塞口袋里,提着常剑,步步走进鬼门。
白衣所到之处,鬼魂尽散,白衣所碰之处,怨魂瞑目。
最后,槐泽将剑抵在主管的喉间,字字灼心寒彻恐人,“清丞在哪里?”
“大…大大…大人,我不知道啊!”瞬息之间,主管哪还有原有的惬意,他仰倒在地上,手脚皆被槐泽的灵力束缚之住,无法反抗。
天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槐泽口中的清丞到底是谁?!!!
“哦?”上扬的语调中根本未有任何欢快的语气,在此刻出现则显露处诡异的阴森,槐泽大拇指摩擦下剑把,骨节用力,主管喉咙上出现血线,顺着衣服,划拉到手腕。
槐泽似点水般,在他手心里点了两下,接着说道:“给你们鬼王发信,一刻钟后将清丞送过来,不然?”
常剑所指处,荒芜混沌,毫无生机。
轻飘飘的话落入主管耳中,瞬间主管毛骨耸立,冷血倒流。
“再无鬼界。”
……
“这颗髓骨丹你拿去。”此时鬼王坐在石椅上,拿出个拇指大的丹药递给黑衣人。而后指尖缠着几分鬼气,顺到黑衣人体内。
仅一刻,黑衣人体内的剧痛全都化为乌有,鬼气如温润的泉水一般抚过各处伤处,身体霎时轻盈充满活力。
“谢陛下。”黑衣人忙不恕拱手接过,低头惶恐道谢。
“嗯,下去吧。”似是疲倦,鬼王敷衍点点头,挥袖让认退下。
“呜呜呜!”殿内的清丞红着眼,闷哼哼的反抗,他手脚处被白绳缠得死紧,挣扎间勒破血肉,将绳子染红。
坐位置上伸个懒腰,鬼王这才有暇看眼前的人。他拖着长长的袍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越近,威压越大,鬼气越重。
清丞只觉得身体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似有万千虫蚁躁动啃食,另一半平静虚弱且在缓缓消散。
鬼王走的越近,这感觉越盛。直到眼前出现黑靴,清丞这才受不住,哇的吐出口脓血。
下一刻,黑靴揣在肩头,咔吧声随着剧痛传来。天旋地转间,他被踹出好远。
后背种种砸在柱子上,身上没肉,他只觉得肝肠寸断,骨头尽裂。
“狗东西,竟敢弄脏我的鞋。”鬼王靴子踏得重,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话说起来危而自怒,让清丞想起来曾经抢他馒头的大黑狗。
黑靴不留情的踩在胸口上,染得新衣裳发皱,黑艳。
即使位于下位,清丞依旧恶狠狠的盯着鬼王,呲牙,模样翘起来比鬼王还阴翳。
那条黑狗最后被清丞咬死了。
普通人到这个时候,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鬼王见这么小的娃子,并未显现出一点恐惧,反而似乎很气愤。
一下子便来了兴致。
他蹲下,长长的头发落在清丞脸颊旁。逆光,那双丑陋的眸子里闪过丝恶趣味,手摸上清丞脸颊上,感受着指尖上的粗糙,而后言道:“你这层皮倒是生的好看,你说~”
手指滑到锁骨处,暧昧摩擦,“你说,换体前我何不先用用?”
一句话,激起清丞恶寒,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哗得血块混着浓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