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泽醒来时候,天已经亮了。太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正正好洒在他眼皮上,有些晃眼。睡得迷糊,正想伸个懒腰,槐泽这才发现怀里多了一个人。
他的小徒弟正安安稳稳趴在他身上熟睡,不过眉头紧皱,做的应该不是什么美梦。
其实之前槐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丞的模样,只有个大概影响,脏脏的,猫崽仔一样。
这会,倒捉住机会了。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算是不错的长相吧,槐泽如此想。毕竟长这么大,他其实没见过,准确来讲是没怎么接触过其他人。
……
整夜都是一个姿势,槐泽稍微动一下,只觉得浑身跟被雷劈了一样,酥酥麻麻的电流感窜过全身。
缓了好一会,身体恢复知觉,槐泽这才感觉道后腰的地方硌得慌,应该是他直直靠在某本竖立的上了,咯得后背酸痛。
他稍稍挺了挺腰肢,伸手把始作俑者拿出来,是一本纯黑色的书,模样古怪。
看了一晚上书的槐泽,拿着书心里就直犯恶心,但他还是单拎着书随意掀开,随意看了一眼。
这一看,竟给槐泽看精神了。
他找到了。
许是太过激动,吵醒了怀里睡着的人,清丞终于从梦境中醒来。他睁开眼,显然还未完全清醒,把脸埋在槐泽衣服里,好一会才冒出头,思索现在的情况。
槐泽见人醒了,一目十行将书上内容记在心里,打着哈哈手往后一摆,趁机将书塞进书堆下面,看自己小徒弟的情况。
……
清丞做噩梦了,梦里无数村民化成鬼一样在他身边追着喊着要他索命。他张着嘴,想喊师傅却喊不出声音,急得他拼命往前跑想要摆脱这群人。忽地看见背向人群的师傅,他惊喜招手向师傅跑去,却见师傅面无表情抓过身冷淡说了句:“罪该万死。”而后拿剑将他捅个对穿……
见小徒弟躲在怀里不肯出来的样子,槐泽猜测他可能是做噩梦了,他尝试将清丞抱紧一些,一只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柔声问道:“做噩梦了?”
透过布料,传来清丞闷闷的嗯声。
“都是假的,师傅在这不怕。”槐泽被小孩的样子逗乐,声音都沾染上笑意,带着刚睡醒的声音,温柔至及。
清丞听着,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他深深吸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焦虑与恐惧。
过了会,人也慢慢缓过来了。
……
既然找到书了,就不必在书阁多呆,槐泽也没管被自己折腾的一地狼藉,睁着眼当地上是安静的,牵着清丞高高兴兴回前院找江舟与拌嘴去了。
来了前院寻了半天没见着江舟与,只见着东厨还热着的两碗鸡汤,应该是特意给清丞他俩留的。
槐泽找了半天,只把刚睡醒还只穿着里衣的陈许宴找来了。
活祖宗大早上不睡觉净知道折腾他这把老骨头,陈许宴打着哈欠,人坐着眼睛已经闭上了,半个身子和周公下棋。
槐泽将他摇醒,问师兄哪去了。陈许宴这才舍得思考,回忆片刻才想起来,舟与淞恢,师徒俩一大早就去南山处理什么事务去了,说着好像有些棘手所以去的急,没来得及找槐泽说。
师兄他们倒是经常外出处理事务,无非是杀妖除魔一类事铛,倒是挺少叫上槐泽一起。槐泽格外会生幺蛾子是一点,其次,和槐泽去可能只要一个时辰,回来就说不好了。
要是路上在多几个街市,逗留一个星期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为省时省力,师徒俩大都默契的背着槐泽,先斩后奏。
对此,槐泽全然知晓,他不仅不生气,还会刻意留意两人动静,好能及时赶上任务让他俩躲不开。
……
说完,陈许宴又要回去睡了。槐泽两人呆在院子里也无聊,于是槐泽心生一计,干脆说要带清丞去山下集市转转,顺道给小孩添置身合适的衣服。
陈许宴正要迈走的脚步一拐弯又迈回来了,虽睡眼朦胧但还是精准的掏出钱袋,熟练的往清丞怀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