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搬柴的槐泽也不敢闲下来,吭哧吭哧没一会就在旁边搬来一大堆,垒得有小山高,但槐泽仍觉得不够,琢磨着当场去后山捡。实在不行,陈许宴院子里晾的草药也是干的,点起来会不会还会有更好的功效?槐泽认真思考,再度把主意打到陈许宴身上。
不过就算他真把草药偷溜搬过来,江舟与肯定也不会让他烧。槐泽心里不禁可惜,一位烧火天才就此堕落。找了把小刀准备去后山逛逛……
本意让师弟搬柴是怕他太闲,可身边逐渐摞堆成半人高,远远够用了。但见槐泽两眼一转悠,满脸写着鬼点子,江舟与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连忙支开他兴趣让他去东厨取些肉片来。
磨刀霍霍的槐泽一听,立马放下屠刀,屁颠屁颠的往东厨跑,非常勤快的拿了四五条。陈许宴接过,倒是有些太多了也用不到,他留下两条其余的都递给小师弟,让小师弟实在太无聊了就啃着肉条等着,饭很快就好了。
槐泽雀跃欢呼,坐在小竹椅上啃肉条啃得都卖力不少……
去沫,撒葱花,收尾,肉粥就可以出锅了。黎山水质好,做出来的味道甚至比江舟与在江府吃过的味道还要好。
米粒软糯黏糊,白汤清香,盐粒放的恰倒好,衬得可口。这回食材都够,熬的也就多了,卖相也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槐泽在旁边馋的头都要伸锅里了,江舟与就着锅,选了个最大的碗,先给师弟盛满。
刚出炉的热粥,面上冒着白烟,槐泽虽然馋的流口水,但它实在太烫了,铁嘴也经不住这温度造。他只能趴在碗边卖力吹一会再在碗边小口吸溜。就这也只能伤它一小点。
不知道碗边抿的小口够不够槐泽尝着味,但槐泽的表情就比吃到仙果还要夸张,手上大拇指翘高,语调拔得高:“师兄!你好厉害!”
说完又吸溜一大口,结果被烫的吐舌头。可槐泽跟不怕疼一样,记吃不记打,舌头缓过来了就又闷一大口,江舟与拦都拦不住。
江舟与心累,放过师弟放过自己,也顾不上管他了,只从锅里又盛出来两碗,放在一边拿盖子盖上,再着手给自己盛上一小碗。
其实,煮的时间还是少了,汤里缺了份浓香,不过也无伤大雅。
时间就这样从碗缝中流走,转眼间就到了两位大人睡醒的时间……
陈许宴在梦里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勾得他床都没赖多久,稍作收拾就出来寻了。香味是从槐泽他们院子里传来得,陈许宴踏着悠闲小步就来了。
“小槐泽,今又寻了什么好玩的?呦,嘴边沾得什么?偷吃也不知道擦干净。”陈许宴曲手刮了下小孩鼻子,逗他玩。
槐泽捏着袖子就擦嘴,应该是喝粥的时候糊上去的,躲过陈许宴的手,话中带着对他这一举动的不愿意,“没有偷吃!是师兄做的粥,可好喝了!还给你留了,在桌子上。”
可恶!要不是师兄拦着,他就把桌子上的几碗全部喝光!晚起的人不配拥有早餐。
仅仅两三天,槐泽就心安理得将自己从晚起的名单里剔除,完全忘了自己跟两位大人的作息不相上下……
“哦?还有我的?”陈许宴走到桌子旁,石桌上果然摆了两个碗,上面还锅了一层布包着。陈许宴就近掀开,没想到里面碗里还盖着竹盖,摸着碗,还带有几分余热,江舟与倒是有心了。
米粒有些已经沉到碗底,表面都只有乳白米汤了,陈许宴拿着筷子搅鼓,白米又重新浮上来,也显得米粥浓稠。
他这才拂袖抿了口,令人惊喜,很是好喝。陈许宴这才放心大胆的大口喝下,没几口就将一碗解决了,舌尖舔着嘴角残羹,舒服的眯着眼睛很是惬意。
好喝是好喝,就是有些凉了,落肚有些不舒服。
槐泽见陈许宴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被师兄的厨艺折服了,他挺胸抱臂,邀功一般:“好喝吧,我跟师兄我俩忙活了一早上呢!对吧,师兄!”
小孩臭屁时还不忘找撑腰的,江舟与也附和他点头。
“你们两个真厉害。”陈许宴见槐泽飘起来的,适时再吹一把。
这句话可夸在槐泽心窝窝上了,仰着头,嘴角都要翘上天了,“我们两个真厉害!”
留的江舟与跟陈许宴忍不住对视一笑,两人眼里都诉说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