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槐泽拉着江舟与一路小跑到陈许宴院子里,手握成拳头砰砰砰敲门,不顾沉睡的陈许宴死活。
昨夜熬到天亮才睡下的陈许宴,拖着疲惫的身躯,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打开和他一样老朽快要落败的木门:“活爹,什么个事?”他打着大大哈欠,人靠在门栏上快要站着睡着了。
“师叔师叔,你带我俩下山买东西吧!”槐泽身上活气多到陈许宴看着都发怵,偏此时小槐泽又拿出自己看家本领,磨人撒娇。小槐泽围在陈许宴身边,左拉拉袖子右锤锤肩,一口一个师叔喊得甜腻,凑在他耳边不能的缠着赖皮。
但凡陈许宴这会神智清醒,肯定就叫这嗲了吧唧的小妖精迷了心智,二话不说,领着俩小孩就下山了。可现在,站在这里的陈许宴只剩□□了,困得魂落在床上,只能看见槐泽嘴巴张合不停,一点也没听进去他说的什么。
混沌的大脑看着槐泽的手势,被迫听进去些话,再生锈也转了一点,可算理解俩小孩来的目的了。
他痛苦闭眼,差点栽地上睡过去,手扶着门把手,撑着他最后一丝清醒,嘴里说出句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是什么总之是些拒绝的话,梦游般关门倒床上进入梦乡,一气呵成。
……
“没关系的。”江舟与笨拙安慰小师弟,并且思考自己带师弟下山的安全性。
虽说他并未独自下山过,但师傅领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入山的路,走到安城虽没把握能一下子摸准路,但走个两三天起码能走到……
不能……大话不能随便乱说,黎山周围地势复杂,出山的路弯弯绕绕,一不小心走偏可能直接走到魔界,到时候就糟了。
还是不要贸然行事……
谁知槐泽非但没有气馁,转而想到了更好的主意,既然陈许宴不带,就干脆找师傅。
弃暗投明为好,槐泽二话不说往师傅院子里跑,陈许宴拦都拦不住,只能在后边追着。
……
槐泽轻车熟路跑过去,门一推就开,连卧室都不去直接转弯去侧面书房里,匆匆在窗户口看一眼,没瞧见人,仰头朝树上四处看,鸟啄翅猫舔毛,师傅的踪影却寻不到一点。
他闷头跑到旁边的小木屋,搬出来比他高一大截的梯子,靠在屋墙边没扶稳就哐哐哐爬上去。
还好江舟与眼疾手快,大步上前扶着。
槐泽视线刚触及到屋顶的风光,就眉欢眼笑脆生生唤了句师傅,梯子不够长,槐泽身子半瘫在屋顶瓦片上,手扣着缝隙木柱,脚瞪着往上爬。
他的姿势动作实在危险,江舟与在下面看着刚要出声提醒,眼前视线被一大片黑色侵占。
是师傅,穿着一身黑,看不清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单手给小孩提溜起来,面无表情俯视下面,越过梯子,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他手上松力要把槐泽放下来,可槐泽此时就跟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他身上,比狗皮膏药还难揭下。
淞恢身子挺后,眸子往下看跟怀中无理取闹的槐泽对视,似乎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师傅!”槐泽手紧紧抓住淞恢的衣袍,腿叉开夹在他腰上,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冷漠的人,嘴皮子一碰竟是消磨人的话,“师傅,我想下山,你带我去好不好。”
“师傅,山上太无聊了,我想下山瞧瞧。陈许宴快咽气了不管我,只有你能带我去了,师傅师傅师傅……”槐泽一旦开始念经威力就不容小觑,不用猜就知道小孩下山有事要做,不像是一时兴起。
淞恢抬手将小孩的手指一个个扒开,让他没有借力点,槐泽撑不住了腿自然就放开,落在底下站好。这时,淞恢发话,说了字好。
声音左耳进右耳出,槐泽没辨出是什么,张嘴失落的又开始哀求,对上师傅明显疑惑不解的眼光,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肉眼可见的开心,拉着师傅胳膊甩着欢呼,还变本加厉的要求要带上师兄一起去。
淞恢自然是没有拒绝的权力,一并允诺下。
能外出了,槐泽很开心,急着跑到师兄面前,得意洋洋的分享好消息,俩脑袋还要凑在一起,商议下山要带些什么。
不过这纯属槐泽兴奋过剩的话题。
毕竟只是下山走一趟,又不是去除魔更不需要过夜,单单只是去买些东西最重要的是把银子带足。
江舟与如此想到,却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声。
闻言槐泽鲜有的沉默了,皱着没看样子一脸思绪过重,只见他珍重的走回师傅跟前,一脸严肃的问淞恢:“师傅,你带银子了吗?”
淞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