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就是在生气——”

“就是没有！”

“……” 五条悟的唇顿时弯成一个拱形，又突然有了新的主意，便幽幽开口，“[拯救世界，这种事，如果在某一天成为了必要的任务，人家一个人也做不了吧，需要大家一起来]——以上仅为最强痛彻心扉的转述。”

顾玲娜想极力表现出一副对这句话感到十分陌生的态度，却依然有条件反射的动作，无奈只好承认，“……你记得这么清楚？可是我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吧。”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在天上飞着玩的咒术师？”

“飞着玩，我没在玩……”顾玲娜有些懊恼，随即耷拉着脑袋，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啦，是我自作主张擅自进入了你的过去没有考虑后果，就当有一个路过捣乱的会飞小人，无视就好了，这个猫猫是赔礼。”

五条悟顿了顿，没有接过猫猫，收敛了继续胡闹的神情，重新扬起嘴角，“不要露出那种忐忑的表情嘛，我的人生很精彩吧？给娜娜看一下也无所谓啦。”

两人陷入沉默，就这样互相凝视着，在漆黑的夜空下，在明亮的店门灯前。一切都是那么沉静，不受任何事物的干扰。因为改变“历史”而忐忑不安的女孩，澄澈的目光在此刻波动了他的心弦，那之中包含着安慰，帮助，以及，想要真正闯入他的世界的打算。

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走得这么近了。他并不觉得她的介入是一种侵犯，相反，她成为了残酷过去中短暂的慰籍，疲惫生活中的有限乐趣，在不会淡忘自我观念的前提下重视他人的感受，五条悟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是简洁单纯的。没有恶意，没有任何与黑暗相关的多余东西，和她体内的毒蝎诅咒毫无关联。在那场被更改的全新回忆中，她就像画中的空白，纯净清丽，并非拥有能够惊艳世人的绝世容貌，也并非带着成熟女性的妩媚与妖娆。只是一种自然的纯粹，一种不输于前两者的清秀，和现在一样。而在与她如释重负的笑容相遇的那一刻，他意识到，经历了日积月累的相处，不知不觉间，他看待这个女孩，已经不再是“有趣“那么简单了。

五条悟显得兴奋起来，这时候又抽走了顾玲娜手里的猫猫评判道，“嗯，看起来还不错嘛，这个赔礼，我就勉强收下。还有，老师我在派对结束后在学生们的宿舍门口放置了伴手礼，还有一件寄到你公寓了，可别忘咯。”

顾玲娜看着五条悟，强行憋住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拐着弯办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吧，但嘴上没有道破，只是说自己是在这里等朋友，也就是上次提到的阿文。

“不是男朋友吗？”五条悟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

“怎么可能，都说了是朋友。男女生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了吗？而且人家有女朋友了——”顾玲娜毫不犹豫地回答，五条悟明显看出来，她的脸好像有些红，像是在刻意地强调。

嗯……所以说……

“娜娜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师傅说修琴得稍微等一段时间。”文北川恰好在这时出来，在互相帮助着介绍完毕后就挥手道别了。

五条悟隐隐能感觉到自己心底迟钝的情感共鸣，走远了一些距离，他们的声音反而变得格外清晰。

“娜娜姐，你真的不打算和五条老师更近一步吗？”

“害没有必要啦，我觉得他没有这个意思。我喜欢他和他又没有关系，保持这样就好了。比起这个你最近和小金是什么情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