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倒吧,别说三百,估计一回合就下去了。”我耸了耸肩,“咱们两人合起来,估计都玩不过他。”
“喂!!这小孩怎么偷东西啊,给我站住!!”一阵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闲聊,我回头,果然,一个看起来很灵活的女孩手里抓着一大袋铜锣烧,以十分野蛮的姿态撞开了周围的行人和桌椅,我起身,总觉得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协调感。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小孩儿单独进来,她的家长呢?”文北川也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就在此刻,几乎是毫无征兆地,女孩突然倒在地上。
“她这是,饿到没力气了?”一个中年男人撑起身子上前几步。
“那也不对啊,看她这身衣服,不像条件差的,唉,多半是学坏了吧。”一个老奶奶说道。
“离家出走?”
“等,等一下,她好像,没有呼吸了!”服务员吓得倒退了几步。
“什么,不会吧!?”
“要联系警察吗?”
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人们都会选择做一些重复且无意义的事情。
就比如我现在,想要过去,又不知该如何解决。有人已经联系了警方,而我只能在人群外仅有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待人逐渐散开,我才隐约看到了女孩背部贴着一个符咒,和我使用的略有不同,这符咒是非术师看不到的。当我看清了那符咒上写着什么的时候,不禁头皮发麻。
红色的,一个明晃晃的“死”字。
是言灵符没错了。
言灵符,顾名思义,是通过语言来让符咒产生相应的功能。与咒言师一族相同,这种力量也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其代价即,符咒只有现场书写,墨不能彻底干掉才能产生效力,且除了在符咒上书写文字外,任何技能都不能去学习,且一旦选择,不论成功失败,都不能再去练其它咒术。这类咒术修行的时间久,耗费体力和精力多,成功几率小,大多数人几十年过去都未见成效。最重要的一点,练这个还需要自保能力,就是说,得保证自己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才能使用,要队友,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年在昆仑山修行的时候,这个方向是首先被师兄前辈们排斥的。
言灵师吗……
“娜娜老师!!”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看到禅院真希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她看上去很焦急,脸憋得通红,“怎么办,那个孩子,是我这次任务的保护对象,都怪我……”
什……么?
“娜娜姐。”文北川慢慢走了过来,“我觉得,我可以,这是你们咒术师的任务,对吧。虽然也很久没用了。”
我有些发愣,“你要做什么?”
他没回答,不顾周围人的议论和阻拦走到倒地的女孩面前,半倾着身子蹲下,将手伸向女孩的头部。
我意识到了什么,径直走到他身后,“不要乱来,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他顿了顿,张了张嘴,轻语道,“没事,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俩知道,等结束了,他们都不会记得。”
“你……”
浅蓝色的光集中在他的指尖,先是凝聚,然后逐渐分散,它遍布房间各处,然后,女孩“活”了过来。
“喂!!这小孩怎么偷东西啊,给我站住!!”
就是现在!
破解言灵符的唯一方法,是让同样使用符咒战斗的人迅速扯下被贴在背上的符咒,同时念一句“破”即可。
我闪身到女孩后面,按照这个方法去做,瞬间,女孩双眼放空,失去了意识。
“她这是……”文北川紧张地问。
“没事,她只是因为符咒的效力暂时进入昏睡状态,会醒来的。”我抱着女孩平静地回答道。
“娜娜老师!!”禅院真希“再一次”跑着过来,看到我怀中的女孩时,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找到了,这次任务的保护对象。”
时间回溯。阿文独有的能力,在多年前的一次校园暴力事件中意外获得,超越普通人认知的力量在忽然出现的瞬间势必会考验一个人的承受力,他那个时候真的有吓坏过,并且几乎不去触碰这个意外获得的力量。我们有相似的经历,自然也能做到共情,所以不管是回忆,还是能力,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这也让我们的友谊更加稳固,长久。
他的力量,是有限制的:其一,只能回溯一段时间,过于久远的时间会导致力量失控,时间混乱。其二,只能回溯一定范围的时间,也就是说有空间限制,比如这间大排档。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刚才叫的警察进来了,他们没有看到任何案发现场,只有一脸茫然的路人和昏睡的女孩。
“搞什么?不是说有人意外死亡了吗?”
“嗯?什么死亡?”
“有人报警了?”
“是因为这个小孩吗,但他没有啊……”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切变故来得太快,而现实,也同样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
一团破碎的光,接着,是像极了我曾经无数次玩联盟时才会有的机械音,机枪炮切换的声音……黑色皮带,紧身衣,祥云纹身,蓝色头发,蝎子辫,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喜欢了整整4年的游戏角色,从分散开的光之间走了出来。
暴走萝莉金克丝,英雄联盟射手角色(adc),皮尔特沃夫通缉犯。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土的店!看起来可真无聊!”金克丝狂躁地弓起身子,用锐利的眼光扫视起我们所有人。
“你是什么人,不许动!”警察同样用枪对准金克丝。
“喔,又是臭肥条子!但是你们看起来可是比帽子姐和大肥手逊多了诶!”她大声嚷嚷着,持起/长/枪/就是一顿扫射,店里的人惊叫着四散而逃,索性被破坏到的只有公物。
“哦~都给我恐慌起来吧!”
“娜娜姐……”文北川面色苍白,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觉得,我可能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