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要带我们去打扫什么。”三个人静音走了这么久，前面的护士也没有讲解的意思，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他们有没有跟上来，宋喧竹实在有些憋不住了，说不怕是假的，他现在开始庆幸还好出门前没有和季伏城犟让他跟自己一起出任务，要是他一个人在这里还要带上虽然实力比他稍微强一点但胆子大小有待考察的覃敛，这个任务可以因为他们两个互相拖累而导致的难度再提升一个等级。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季伏城附身在宋喧竹的耳边说道，他刚才说晚了不是因为这个护士的出现，而是从他们两个越过医院外的玻璃门进到内里的时候，这里就因为厉鬼的力量而变成了一个牢笼，不拔除就不可能出去。

前面的护士停下了脚步，手中横抱着的婴孩现在趴在她的肩头，“这里是清洁间，你们进去拿好工具然后把三楼的病房全部打扫一遍，垃圾全部清除扔到负一楼的垃圾回收站，医院内钟声响起的时候可以去四楼吃饭，之后的工作会有另外的人告诉你们，听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护士最后再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确定他们都安分守己地乖乖进到清洁间里面那好自己的工具后才离开，略带鞋跟的鞋子在医院地板上发出响声，脚步声逐渐走远，这时候覃敛才终于从两人的背后探出头来，“我们真的要上去打扫吗？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把身上起的一片鸡皮疙瘩搓下去。

宋喧竹嗯了声，“这个身份也挺好，至少可以在这里面逛而不受到阻碍。”

清洁间里面摆满了打扫用的工具，样式之齐全有些让人叹为观止，扫帚的毛上有些不知名的带着红白相间的东西的头发，宋喧竹蹲下来看，一股血腥味就直冲鼻腔，季伏城附身来看，“好像是人的头发连着头皮被扯下来了。”

“啊！”覃敛一惊，本来已经伸出去准备拿工具的手猛地一抖，扫帚又落回了地上，上面的木棍敲击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真的是你的同事吗？”季伏城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在宋喧竹的耳边响起，宋喧竹抬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右耳上的吊坠，没回话。

虽然覃敛的胆子确实是有些小但还是有自尊心的，一听这话炸了毛，“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

宋喧竹真怕他们两个在这里打起来，忙打圆场，“行了行了，先干正事。”

季伏城乖巧地就去拿工具了，扫帚垃圾铲顺便还带上了手套，站在一边，愣是覃敛再不爽现在再发作也显得自己很不识时务，哑了火，挑了一把拖把拉在身后，宋喧竹选了两块抹布，然后就顺着医院天顶上的指示牌找到了上去三楼的楼道。

上到三楼后，就看见了一个护士站，里面有两个护士正在里面忙碌，紧接着从右边的走廊内抬出了一副担架，上面盖着白布，看形状是一个成年的人，但肚子的位置血迹惊人，从远处看就好像是白布之下的人肚子被活生生的剖开了，甚至还是新鲜的，一路走过去，走廊上还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清洁工是吗？”有一个清丽的女声从不远处传过来，宋喧竹将目光从担架上那个人形上移开，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穿白大褂吗，头发微卷的年轻女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怀中的婴孩睡得香甜如果忽略他身上的血液的话。

他们点了点头，“跟我来吧，先打扫容易打扫的地方。”

“好。”

刚才进来前不觉得，现在看这个医院不是一般的大，走廊一路纵深望不到头，终于走到目的地，女人腾出一只手开了门，“这里。”

“好的。”进入面前的房间的时候，宋喧竹垂眸看了一眼女人左胸前的胸牌，妇产科，张念慈医生。

张念慈带他们来的是一个手术室，里面的出血量简直堪比凶案现场，从手术台之上一路蔓延到门口，甚至手术台上方还在不住地往下滴血，在床旁边汇聚成一小滩。

黑气森森地往外冒着，从地底往上渗透，门外的张念慈见他们没有动作，曲起食指敲了敲门，“怎么了？”

覃敛下意识道，“没怎么，没怎么。”然后立刻拿起拖把就开始将那些血水清理干净，“没有就好，清理完这里后，沿着这个走廊一路往下把可以开门的手术室都打扫了还有对面走廊的病房也一并打扫了，病房的清扫以及维护流程都已经写在墙上，你们到那里就知道该怎么做，至于手术室，干净就行。”

“好的。”

门终于关上了，张念慈将那婴儿竖抱在怀中，从门上的小四方窗口再看了一眼手术室内的动静后，便离开了。

清扫的工作倒是不算繁杂，有法术辅助更是将时间缩短了不少，没一会季伏城手里的垃圾铲内就聚集了一堆碎肉还有发丝，最完整的一块组织是在门边的一个夹缝里面扫出来的一小节手指关节别的都已经成了碎骨碎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蜗居在这里的厉鬼怨念如此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