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扶苏对于朝廷派来援军早已料到,只是对于这个时间来说,他是不满意的。
“马锆,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何是这个时间赶来,就算是从大秦出发来到匈奴深处,也应该在三日前抵达。”
面对扶苏的质问,所有人都看向了马锆,因为这都是马锆的决定。
“公子,是这样的,单于一路上在离开匈奴的路线安排了包围,就是为了将你留在匈奴。”
“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我们选择了路途较远的东北方向,避开当地的部落,所以耽搁了几日。”
面对马锆的解释,在将领们的眼中这是合乎情理的,我是打草惊蛇,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就算离开匈奴也会有不小的损伤。
然而直接是在扶苏的心中,却是另一回事,他不高兴的说道。
“糊涂,我想问一下,就算你们冲破了单于所留下的防御,打草惊蛇,难道单于就会回过头进攻你们吗。”
“你们认为在当时单于的眼中,是王庭重要还是你们重要。”
扶苏语出惊人,更知道破了阵结所在,又接着补了一句。
“若是三日前你等能赶到,匈奴留下的可就不止这些人了。”
扶苏的营帐内,乌和隐,萧何,以及手下的将领。
加上马锆带来的将领,全部聚集在营帐内。
有援军到来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情况却截然相反。
扶苏的话一出就让众人陷入了沉默,尤其是马锆和他身后的人。
不过这个问题马锆之前也解释过,于是便有将领站出来维护道。
“公子,我们也是为了给单于一个突然袭击,若是让他早有准备,效果就会差很多。”
前来援助的将领中,没有人不想早日与扶苏会和,但马锆所做的计划也在理,在他们看来这只是策略上的不同,没办法。
“放肆,公子在问马将军,难道你可以代替马将军吗。”
乌直接站出来厉声呵斥,一个小小的将领太不识规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马锆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表现的非常谦虚,那训斥的将领也连忙低下头认错。
“公子,这次是我判断失误造成了贻误战机,这件事我回去以后自当向陛下请罪,望公子不要责难手下的人,他们也是听令行事。”
马锆第一次说话,当即承认错误,并且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一言一语尽显朝堂圆滑。
一个战场上的错误,不是说承担就能承担得起的,但是必无可避,马锆看的清楚,还赢得了底下人的好感。
果然,在马锆解释之后,底下的将领都非常感动,被收拢了人心。
马锆的小动作自然被众人看在眼里,且不说扶苏,就扶苏手底下的那些将领和萧何,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这都是朝堂上的伎俩,随处可见。
“好了,这件事回去再说,眼下我们最主要的是先离开匈奴回到大秦,所有人都下去休息,明天启程。”
扶苏摆了摆手,对于这样的场合他不想多浪费时间。
对于马锆这个人扶苏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哪怕马锆是朝廷派来的援军,扶苏都是非常谨慎的,现在他所能相信的,只有手下的这不到六万的将士。
“诺。”
所有人都听令离开营帐,只有萧何在离开之后又折返了回来。
“公子,这马锆不简单,偏离方向拖延时间没有那么简单。”
萧何一进来就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如今匈奴的危机已经解除,对于扶苏他是真的想要辅佐,尽谋士之责。
曾经的他缩在沛县,对于大秦的局势非常担忧,而且看不到多少希望,若是有贤明之主,他必定会选择。
现在的扶苏已经具备了条件,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试问天下又有谁能做到扶苏这一步。
对于萧何的提醒,扶苏自然明白,为将者自然不能随意被人看穿。
“先生请坐,这马锆我自有应对之法,正如先生所说,此人之前的拖延是有意而为,不过还需等回到大秦再处理,以防有变。”
“父皇能派此人前来支援,想必是有多人举荐的,朝堂一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此人能走到这一步,背后必然不简单,需要从长计议。”
扶苏无所顾忌的说出心中所想,萧何不由惭愧,想想之前在沛县拒绝扶苏,扶苏却一直以来对他非常信任,光是这一点就让萧何惭愧。
“原来公子都已经想好了,是老夫唐突了,那老夫就不打扰公子了。”
“先生等等,扶苏有话和先生说。”
扶苏叫住萧何,这些时日一直忙于单于的大战,没有时间和萧何说话,现在这个时候刚好有时间。
“哦,公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