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谢过来,人群乌拉拉给景谢让了地,隐约里面能见到同班同学。
景谢站在人群中央,上下估量了墙体的距离。
看到景谢要翻,有人小声地说:“景哥,梯子不见了,翻不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力上去……”
景谢摆了摆手:“不妨碍。”
景谢跃跃欲试,稍微往后靠。
人群给他让了一道的路,只见景谢助跑一段,随即攀着墙几步便助跑上去了,坐在墙上。
他的身影灵活,身上的银饰铃铃作响,校服翻飞之间,他就落在墙上,像是一只极为灵活的猫。
下方一阵欢呼:‘景哥!景哥!’
但却见景谢的身影凝固在墙上了。
下面乌拉拉的一众人:“?”
里面传来薄柏青冷漠的声音:“下来,我给你记个名。”
众人:“!”
是记出勤的学生会!
马上,聚集在后墙上的人乌拉拉全散开了。
景谢坐在后墙上,黑着脸,看着薄柏青站在墙下。
薄柏青的袖子带着红色学生会的袖章,看来这周是他执勤,手里握着本子和单词本,旁边还站了几个面如土色的学生,被几个同样带着红袖套的人拉着走。
想来,这是笑面虎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次行动。周一就抓人放下马威。
上课铃的声音响了,教导主任玉面书生的身影在道路尽头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境的影响,景谢见薄柏青第一眼,竟不如以前一样先起厌烦和反感,而是有几分……不自在。
昨天的梦,太真实了。
景谢望了一眼,抿着唇难得开口,放低声音,笑眯眯道:“别上报呗。”
薄柏青:“你先下来。”
听这语气,不像是不能商量的。
上去容易,下来确实有点高,景谢沿着墙壁滑下,人跳下的时候稍微踉跄了一下往前倾,被薄柏青扶住了。
薄柏青扶住后便马上松开。景谢没注意这个细节,但景谢刚想溜,就看到薄柏青平静地本子上写了景谢的名。
景谢离得近,清清楚楚地看到:【穿戴各种首饰,衣冠不整。翻墙。建议严加关照。】
景谢盯着那一句建议严加关照:“?”
景谢忍了忍,“你想打架?你这是徇私枉法。”
薄柏青抬眼:“怎么,我写错了吗?”
薄柏青这一句话,倒是给景谢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看了眼正在走来的教导主任,他显然已经看到景谢了,摇摇就对着景谢指了指手指,喊:“又是你啊景谢!”
完,跑不掉了。
景谢心中略急,一点都不想因为自己身上的首饰被教导主任盯上没收。
景谢对身上的银饰宝贵又喜欢戴,笑面虎想收他这一身行头很久了,也收了景谢好几套。一被抓就要被批斗,麻烦得要死讨回来还难。
景谢一见人过来,便快速地脱掉自己身上的各种首饰,脖颈的银链,耳环,手链,一股脑地拽在手里。
一旁其他被薄柏青抓到的学生早就鸟兽全散,被一旁其他团员狂追,人霎时间就只剩下两个。
景谢没跑,深知跑不掉,脑子一动。
于是景谢拽了拽薄柏青地校服衣摆,抬起三根手指,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桃花眼望着他,‘低声下气’道:
“商量一下,你帮我,我一周不闹你。”
薄柏青凝视着景谢的脸,莫名笑了一声:“你觉得这合理吗。”
靠得近了,景谢身上淡淡的香气又一次飘过来,薄柏青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避开那抹香气。
教导主任的身影更近,景谢之前就知道薄柏青此人刚正不阿,很难被外界转移,见薄柏青的表情,景谢脑子一抽,用力地拽着薄柏青的手腕:“看在我们……同甘共苦、同是战犯的交情上。”
景谢把手里的银饰,掰开薄柏青的手指,塞进去薄柏青的掌心中。
触摸到薄柏青的手腕时,手腕微凉,带来的轻微冰凉地触感,薄柏青的指节比自己更加宽大,薄柏青的手在男性里面都能算是偏大,手指格外修长,骨节硬朗,如果薄柏青愿意,他的手甚至能半包住景谢的手掌。
景谢的骨架比寻常男性纤细,手指指节尤为明显,白腻的手硬把银饰塞到薄柏青的手中,偏细手指与硬朗的关节摩擦,交错磨进去薄柏青的指腹。
薄柏青一顿,微微垂眼看向景谢:
“干什么。”
景谢低声说:“合作的诚意,你不是说一起合作吗?那合作对象不应该是互相帮助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景谢对和薄柏青的肢体接触,稍许有几分不自在。
把银饰塞到薄柏青的手掌中后,景谢马上就把手拔了出来,而就在这几秒钟的功夫里,笑面虎已经到了,他只看到两人拉拉扯扯,但没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笑面虎扫了一眼景谢:“今天没戴你的首饰啊?”
景谢被扫了一眼,有些紧张地看了薄柏青一眼,但若无其事的笑:“当然没有。”
景谢手插在口袋,手指不自在地摩擦一下,想要把刚才和薄柏青肢体接触的不自在给摩擦掉。
好在,薄柏青今天难得转性,什么也没说。
笑面虎王斌可不信,扫了他一眼,说:“手伸出来,举起来。”
景谢老实地把手伸出来,什么也没有。
王斌微微扬起下颚,对薄柏青说:“你去摸摸他的口袋。”
薄柏青沉默片刻,合上了手里的书本,在王斌的目光下,表情不动如山,巍然不动地靠近,去摸景谢的口袋,薄柏青的手指从校裤偏薄的口袋探下去,有些痒,薄柏青手指的存在感强烈而鲜明。
景谢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却落在薄柏青靠近的脸上,和薄柏青对上了眼睛。
景谢看到薄柏青眼里闪过几分意味不明。
随后,薄柏青从口袋里,慢悠悠地把景谢塞到他手里的银色首饰带来出来,放在笑面虎面前:“老师,都在这了。”
我!操!
景谢眼睛大睁,不可置信地和薄柏青对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