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一阵沉默,两人站在一旁,却看见姚芊漱忽然陷入回忆。
“好了,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再想下去我伤口都要愈合了。”方誉云拍了拍姚芊漱的肩,唤了唤她。
“抱歉。”姚芊漱望着那纱布里隐隐渗出的血,想必自己在梦中也是下了狠口。
“男子汉大丈夫,区区小伤,自然不会计较。对吧?”宋立言的扇柄重重敲在自己的手心,话罢,他便站在两人中间,“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想想,未来几天该如何度过,倘若芊漱又一次昏倒该如何应对吧?”
“自然。”方誉云点头,却淡淡回道,“小事,别往心里去。”
宋立言:“方誉云,这幽影咒玉是你封印的?”
“是。”
“既然你会封印这玉,那你能再封印一次么?”
“自然——不能。”见宋立言听的认真,方誉云故意拖长了自己的音调,“倘若我能现在封印它,自然不会出现这种事。”
“那你当时怎么不封印的牢一些?”
方誉云:???
“宋兄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时情况紧急,自然只能短暂封印一下。况且我们现在本就身在阵法之中,自然没有之前能顺利封印的条件,”方誉云笑着歪了歪头,“既然宋兄知道不应让芊漱沾上人血,应当也是相当了解应对之法吧?不如说说看?”
姚芊漱只觉得眼前两人忽然争锋相对,空气中竟然莫名其妙弥漫起了硝烟的味道。
“不能沾人血?”姚芊漱敏锐捕捉到一丝有效信息。
“对。当年江湖上以弓长夭为首的曲水阁制成了玄阳血珀一药,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美容养颜、让人长生不老……这药看似无所不能,甚至还能提升修为。一经问世,便被各方人士哄抢。
可是无人知晓,这玄阳血珀却是用人血炼成的。食用者往往会嗜药成性,一旦停下使用此药或是药物过量,便会被体内的药性吸食成干尸。
最重要的,就是食用过此药的人有时会暴走,便像刚才那样,无差别攻击其他人。尤其是当人被药性控制,更加容易嗜血……可倘若这成了习惯,恐怕就要有无数人因此丧命。所以,这药又在短时间内成为了江湖禁药,只是不知是何缘由,最近,它又重现江湖。”
“所以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尸体?”姚芊漱问道。
“没错,极大可能就是的。”宋立言点头,“不过你放心,万一站在我们面前的方誉云不是人,而是哪方的妖精鬼怪也是有可能的。”
姚芊漱:这也算安慰吗……
“哦?所以当年你师父就没告诉过你,如果芊漱真的失控了该怎么办么?”方誉云问到。
“当年姚芊漱的情况稳定了不少,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发生。师父说了,倘若真的有这一天,直接让我及时联系他即可。可具体方法,确实不知。”
三人终是沉默下来。
“既然如此,那目前有可能引起昏厥的原因大概有两个。一个是这块被解开封印的玉,一个便是我无意间被人喂食的玄阳血珀……”姚芊漱话音顿了顿,“那倘若不同时满足这些条件,也许就不会发生方才的情况。”
“不一定。你忘了,当时在比武场上,玉红袖也曾用过玄阳血珀,但她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想法……何况,这玉明显不是你的,只是不知为何和你能关联上。”方誉云否认道。
“那你这玉,究竟是谁的?”方誉云问道。
“是我母亲弓长夭的。叛逃师门的前两日,有人连玉带信都在我的屋内,我这才……”话音刚落,姚芊漱心虚的看向宋立言。
宋立言:“弓长夭的玉,为何会被人丢在你的房间?况且,又是谁能悄声无息混入齐云寺呢?”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死局。
“嘘,安静。”宋立言双手按住正在讨论的两人,“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嗒、嗒、嗒。”这暗道拥挤,不知是因三人长时间逗留而感到闷热,或是因为……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热?这突然一下的,热的有点不正常。”姚芊漱见两人面色凝重,低声道。
经过姚芊漱这么一说,宋立言鼻翼微微一动,“是焦味,着火了!走!”
“焦味?有人纵火?”方誉云暗觉不妙。此地为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山洞,此处又为山洞里的暗道,照理说,不应该有人纵火。
况且就算有人纵火,为何在此处却只能感觉到温度的细微变化?倘若不是宋立言的鼻子,又有谁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焦味?
除非……着火的地方,就在隔壁,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难不成,此地还有暗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