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无神，他双腿一软，“咚”的一声闷响，扬起一片尘土。

随后，郁生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菲尼克斯见状，急切地冲上前，“阿生！你……”呼喊声带着恐慌和焦急，那声音在郁生的耳边急切地响起。

天黑之后，郁生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意识如同在迷雾中缓缓回升。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眸底还残留着些许迷茫。

微弱的光线洒在床上，他的目光逐渐聚焦，看到了菲尼克斯的脸庞。

菲尼克斯端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他见郁生醒来，眼中满是惊喜，轻声道：“阿生，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言罢，他用小勺轻轻搅了搅粥，舀起一勺，温柔地送到郁生嘴边。那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在两人之间氤氲。

郁生轻轻别过头，虚弱但坚定地说：“不想喝，你走开！”

菲尼克斯皱了皱眉头，眼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他用勺舀起一小口粥，紧紧握住郁生的下巴，稍稍用力使他的嘴张开一道缝，然后迅速将粥喂进郁生嘴里。

郁生想要吐出，菲尼克斯却轻轻捂住他的嘴，低沉地说：“不许吐，你要是吐一次，我就用嘴喂你一次，直到你喝完，如何？”

他的眼里有一丝倔强，但在菲尼克斯坚决的目光下，只得慢慢咽下那口粥。

郁生动了动嘴唇，缓缓张开嘴巴，喝下那剩下的粥，粥的温暖顺着喉咙缓缓淌入心底。

喝完之后，菲尼克斯将碗放在一旁。这时，郁生才发现这人的十指通红，皮肤上鼓着一个个细小的水泡。

唔，看起来还挺疼的！

只是，比起他前世，被活生生地吞吃入腹。这人所受的一丢丢痛，还是太轻了些。

在他记忆中，菲尼克斯从未给顾允珩下过厨，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反而是顾允珩时不时地为菲尼克斯做饭。

所以，这简单的白粥，是他第一次做？

“阿生，你今天突然晕倒了，我很担心你。医生诊断说你有些低血糖，所以你现在好点了吗？”

“我没事，你……今日说过会帮我，现在还做数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的眼睛。

“自然做数，不过，你不先问一下我的条件吗？”菲尼克斯轻轻勾起嘴角，一抹笑意在他的唇边缓缓晕开。

郁生双唇轻抿了一下，斟酌一会儿，随后缓慢而清晰地开口说道：“无论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不过，我还要再加上一条！”

他挺直背，双手紧抓着被子，脸上神色严肃而庄重，眼神中不含丝毫杂质，沉稳而专注。

菲尼克斯缓慢而优雅靠近郁生，身体微微前倾，呼出的气息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轻笑道：“好啊，你先说完。我再想一下，要不要答应你。”

“我要你杀了顾允珩，当着我的面，杀了他！”

他微微歪着头，眼睛斜睨着郁生，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说道：“哦，为什么？我听别人说，你们的关系很好。你还喜欢过他，难道你舍得杀了他？”

“舍得。因为我恨他，他该死！”郁生咬牙切齿道。

不仅顾允珩该死，你也该死，你们两个都不配活在这世上，郁生心里气愤道。

菲尼克斯将头高高扬起，下巴微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眼睛半眯着，缓缓开口：

“可以。我会将他带过来，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不过，在这些事情结束后，我希望你能和我回大海。”

“阿生，我们人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我希望那个伴侣是你，而不是别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