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宁钰更生气了,他恨不得,踹一脚在胡肆的伤腿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叫喊声和脚步声,很大,在洛城这样的声音可不常见。
宁钰二人也应声走了出去,和他们一同来到了洛城最富饶的地区。
远远地便见着一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主人站在屋顶之上,抓着一个臃肿的男子,那男子一只手筋和脚筋被挑断了,他面容带泪,疼得浑身发抖。
众人围在低下,官兵举着刀和弓箭对着秦九曜,因为知府在他手上没一人敢放箭,而他只是冷峻地扫视众人。
“我天,妈呀。”胡肆在宁钰身旁,看着这幅场景腿软了,差点摔了过去。
“这是个大爷爷啊。”
宁钰一直盯着秦九曜。
“他……他要造反啊他。”
胡肆扯着宁钰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宁钰没管他,眼神一瞬不移,听着秦九曜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说。”
紧接着秦九曜手里的刀离宋颍州近了一寸。
“我……我说,我,宋颍州,是个大贪官,在位期间,一共贪了……贪了五千万……两白银,土地,两百亩,我欺压百姓,放任官兵随意杀人,压榨赋税,霸凌妇女,伤害幼童……”
众百姓在低下听着他说起自己的罪名,不禁颤抖落泪,五年啊,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他们心里的苦,官兵不管,匪徒到处都是,前方一直打战,卖儿卖女不够,这些人简直就是在和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狗官。”
一时,百姓中有人喊了一句。
“对,狗官……你算什么官,你还我儿子。”
“还我相公。”
“你算什么东西。”
……
底下的辱骂声一声连着一声。
他们沉睡了太久,以至于醒来时方觉得,心里的苦闷如山一般沉重,他们需要发泄,需要一个帮他们平定悲苦的人,而刚好这人出现了。
“住嘴,你们……”
那个胖官兵拿出刀扯过一个叫嚣的百姓。
“啊。”百姓叫了一声后,所有人都住了嘴。
“你,放了我大伯,不然我杀了他。”
他威胁秦九曜喊道,秦九曜没说话。
倒是那个被抓起来的百姓喊道:“没事的,英雄,我死了不是什么大事,这洛城经常有人死。若是我死了,这狗官就能死,那我死不足惜。”
“你。”胖官兵被他气到了。
这百姓接着说:“我,赵国人,洛城人士,家住吴家村,吴苟,我娘给我取这名字便是不想让我苟且偷生、窝窝囊囊,我已经窝囊了半辈子,我这次想死的威猛点,只希望你们给我娘带句话,我死得……挺,挺英勇的。”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嘴一瘪,眼泪就掉了出来,他闭着眼睛说道,“你杀吧。”
“你……”胖官爷气得拿起刀就要向吴苟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人冲了出来,她拿着簪子向胖官爷的背上刺去。
因为刚刚吴苟的那段话吸引了众人注意,谁也没发现这个瘦弱的女人竟拿着一个簪子刺了过来,而这人正是前几天被胖官爷带走的大姐姐。
只是大姐姐太紧张了这簪子没有刺在关键部位上,胖官爷转身一脚踹在大姐姐的身上,她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胖官爷。
“你这个贱……”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上有什么东西被拉走了,下一秒一个官爷拿着刀刺进他的身体里,那人脸上有着一道长疤。
“你前天杀得那人是我的大哥,他姓周,周友良,这是他的名字,你得记住他,他驼了一辈子的背,昨天居然直了,以前我觉得他不如我,现在我不如他,但我会赶上他的。”只听那官爷说道。
“英雄,我现在是你的人,你说杀谁,我杀谁。”
他双手合十,对着秦九曜的方向鞠了一躬,秦九曜微微颔首。
秦九曜大喝一声:“官兵,给你们两个选择,继续做着这无所事事碌碌无为,恶心唾弃的官兵,或者,加入我,来我的军队,和我一起撕破这些黑暗。”
说这话时,底下的胡肆张着嘴,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狂,太狂了,你家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啊,造反这么信誓旦旦地吗?”
他说完,看向宁钰,宁钰的眼睛里发着光,完全没听胡肆的话。
胡肆摸了摸胡子掩饰尴尬。
“不过,一切随意,来还是不来,随意。”秦九曜接着说。
“哗。”一根箭矢嗖地一下飞向秦九曜的方向。
宁钰看着这里往前跑了几步,可他追不上箭,心脏也跳到了嗓子眼,直到,秦九曜偏头,箭矢随着秦九曜的动作飞进了宋颍州的耳朵里。
秦九曜伸手拉出沾血的箭,宋颍州从屋顶滚到了地上,咳出两口血,死了。
接着,他呼出一口气,拿出箭甩了出去。
杀了那个射箭的人。
所有人都跟着他的动作松了一口气,徒手便可杀人,多么强大厉害的力量。
秦九曜哼笑一声:“比箭,还没人强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