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遇到那个镜子一般的结界开始,我心中就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想法。似乎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正藏在阴暗的角落等待着我去发现。
我又想到,我这身体是不是终于要迎来第一次生理期了,居然觉醒了第六感这种如此具有性别刻板印象的技能。
正出神着,晴里忽然停住了脚步。
“楼上有动静,”他回头,示意我俩不要出声,“好像是说话声。”
我朝上努了努嘴,表示要不我们也上去凑个热闹吧。
晴里从屁股后面的忍具袋里拿出了两个卷轴给我们,我不明就里地接过,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卷轴一只手就能握住,并不重。
“居然在这里就要把这个用掉吗……”大贯照里面露可惜。
“这是父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查克拉封印卷轴,”晴里开始为自己的产品做起了介绍,“我在里面封印了大量的风属性查克拉,足够把我们托举到天上去。”
他们居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把那个可能把我卖了都买不了一个的卷轴珍而重之地收进兜里,“很好,我会尽量不让我们陷入需要逃跑的境地的。”
我所做出的保证太没有说服力,直接把大贯照里听得嗤笑。
“有问题吗?!”队伍最末尾的我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算是报了刚刚的一拳之仇,“有嘲笑我的时间,我们早就把卡多咔嚓了!”
越往上的层高越高,通往第五层的已经是旋转楼梯了。巨大的水晶灯灯串吊在楼梯中央,即使室内没有开灯,水晶也折射着零碎的光芒。
我心里的底气越发充足,这么豪奢的装潢,这里铁定就是卡多的老巢。
随着在第五层越发地深入,我们的步伐也越来越轻。
“万一卡多不在里面怎么办?”
“那我们就直接撤离,”晴里把他的那份卷轴也握在了手里,“向日暮老师报告卡多还活着的事实,然后这次任务到此为止。”
“你倒是蛮有队长风范嘛。”他那句“到此为止”说得太利索太帅了,我忍不住偷偷开始酸溜。
然而我的心里没有那么多万一,我还在幻想着,能不能像别的穿越主角一样,趁乱到卡多的办公室里搜刮一点不当得利。
第五层的中央位置,紫色的雕花大门透露着浓浓的暴发户气息,四周配合着这扇门雕梁画栋,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十分扎眼。
我准备要上前欣赏,欣赏不来也最好被有钱人的气场冲击一下。却被上面雕工极其低档的女神倒奶浮雕惹得直皱眉头。
如出一辙的嫌恶出现在照里的脸上,我心感欣慰,连照里都这个反应,说明这浮雕真是丑得惨绝人寰。
确认没有别的陷阱之后,我将耳朵贴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门的隔音太好,我的耳中只有一片死寂。
没有人?我转头对他俩做口型。
晴里忽然打了个哆嗦,然后蚊子叫似的咕哝了一句。我刚想问他在嘟囔什么,门后一丝细微的动静又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雾影那里不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寂静中,出气多进气少的某人这么说道。
门中随后传来刀捅进肉中的动静,我一下站直了身体。
晴里的反应很快,双手用力抖出了早就预备好的卷轴,强大的风遁查克拉肆虐着这个回廊,嗙得一声吹开了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办公室大门。
“快走!”
随着门的打开,我将里面看得一清二楚。门里面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武士和忍者的尸体,血都泡到门槛这里来了。
“用卷轴!!”劲风猎猎,刮得晴里口齿不清,“我们快走!!”
雕花大门被风打地劈啪作响,在照里和晴里都急着释放卷轴中的查克拉时,我忍不住向里面走了两步。
具有罕见的灰色头发的女人转过身来,她的脚边还躺着被一击毙命的卡多,一把木叶上忍的制式刀插在他的胸口,还没来得及从他富态的身体上拔出来。
“大贯理莎!你发什么呆!!”
在对我的痛斥与催促中,后面的俩人已经四肢离地,马上就要乘风而起了。
我以为日暮会阴沉地说什么“不是让你们等我回来吗”之类的话,再成为我这个小角色故事中的第二个水木老师。
但她只是看向了手忙脚乱的学生们,然后结了一串快到看不清的手印。
“忍法·水镜之术。”
她平静地报出术名,凭空出现的水凝结成了巨大的水镜。
我们停下了准备逃跑的步伐,全部呆愣地望着那片镜子。而镜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映出来。
——
我伸了个奇形怪状的懒腰,在一顿怪叫中,心满意足地起了床。
波之国贫困,又总犯饥荒,因此聚居区内的鸟雀都少了很多。没有一大早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我在波之国的旅馆里成功睡到了自然醒。
能睡到自然醒的原因是第二班比原定计划推迟了一天回村,因为卡多那些无处不在的烦人喽啰。
武士式微,手段倒不少,随随便便吐的一大片毒雾愣是把我们三个直接放倒了。
虽然一天应该造不成什么影响,可一旦想起那盒寄放在漩涡鸣人公寓里的刺身,一天回不去就意味着新鲜度又下降一分。心中滴血的我从未如此归心似箭。
直到我走到旅馆楼下准备结清房钱。
“二十六号了?!”我的尖叫引来了路人的围观,“怎么会已经二十六号了?!”
“是啊,已经二十六号了,”老板娘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一顿之后,毫无怜悯之心地对我伸出了手:“总共六天的房钱,麻烦快点结清一下吧。”
在一顿对武士们的腹诽中,我不情不愿地扒空了自己的钱包。要是因为那些喽啰的毒雾再多睡一天,我就要付不起房钱了。
想到另外两人或许也正在房中大声呼噜,再也无法等下去的我直接冲上了楼。
“大贯照里!大贯晴里!”我直接拿脚踹,“快起来!出事了!我们快点回村!”
房门震动的动静带着年久失修的墙皮簌簌掉落,在我几乎要把一面墙踹倒之前,终于有门打开了。
是日暮阳雪,她在我身后的房间中探出头来,脸上一片面无表情:“他们的毒素还没有消,再等一天吧。”
——
正悲伤缅怀着,歪着头擦眼泪的我偶然瞟见了漩涡鸣人房间中的镜子,有点磨花了的全身镜里,倒映着我猪头一样又肿又若有所思的脸。
还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伴随着一阵诡异的不和谐感,我有那么一瞬间想扒开刘海,看看是不是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怎、怎么了?”
我第二次回光返照的动作看起来太诡异,漩涡鸣人冒着会被我暴打的风险慢慢靠近,谨小慎微的模样像靠近一只厨房里的蟑螂。
既然说到了蟑螂,我停摆的脑子又回到了手中的这盒变质海鲜。
接着浑身无法控制地一抽,我终于没憋住气,哇得嚎了出来。
在我这短短八年的第二世人生中,除了五岁和大贯照里打架打掉了五颗门牙,我还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惨过。
我放声哭,哭到天花板都有了鬼叫似的回音。
漩涡鸣人慌了脚:“理莎……理莎!要不你把这个盒子丢掉吧!”
他大概以为我是被这个盒子臭哭的。
漆盒上面落满了我的眼泪。我不舍得手里的价值相当于一次B级任务的刺身,但又无法把这已经变质的一滩海鲜抱紧。
我有数次能够和它发生交集的机会,却因为日常该死的一桩桩一件件琐事而天人两隔。
“要不——我去和日暮老师解释!是我没有保管好的缘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