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溯哑口无言。
而此刻坐在那被围观的锦容更是莫名其妙,他拿长箫磕磕桌面:“我们不是在讨论分班的嘛?这又扯远到哪了?还有,你们在哪嘀嘀咕咕什么呢?”
脸色如跑马灯一阵一阵不停变换的长溯拼命压抑自己情绪,劝说自己“不要伤及无辜不要伤及无辜”,毕竟锦容只是遵照师命被派到这来,他啥也不知道。
建设好心理后,长溯打算还是要对锦容态度好些,便只摇摇头:“……没什么。”
刚才江月鹿提及陈蕴玉,她平时瞧陈蕴玉也是有剑的,便询问他是否也去武修班。
而陈蕴玉有些歉意道:“我出于个人原因,此番打算去医修或者药修那边瞧瞧,就不参加武修了。”
玉绡山众人都知道他情况特殊,便没多问。
又说苗景。
苗景挠挠后脑勺,说:“我去和你们一起修武也不合适哇。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蛊修班叭。”
长溯提醒:“可是如此一来,你势必会遇到巫蛊门的弟子,”他有些担心,“若他们又为难你,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不错。”锦容敲敲手掌,亦赞同,“还有一点,蛊术这东西亦正亦邪的,修真界里我们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巫蛊门了,总觉得浑身痒得慌。尤其巫蛊门所在云州与妖族领地接壤,听说最近还交往比较暧昧,我都怕他们搞不好要被一脚踢出正道了。”
“妖族?”长溯问道。
锦容:“是啊,人族自古与妖族不和,虽然妖族在人界九州皆有渗透,生存得十分广泛,但若夹着尾巴做妖也就罢了,一旦和人族起冲突,比如虎妖吃个小孩儿什么的,那定然是要面临剿灭了。而妖族大本营在云州更南边,故而巫蛊门与妖族来往更为密切,包括他们用的许多蛊、许多毒,都是妖族拱手提供的……”
长溯认真听着,忽然想起自己丹田里藏着的小红龙朱黥。他以前只知道朱黥是从北疆魔域掳来的,以为它是魔域那边养的什么邪灵,但目前看来,朱黥究竟是个什么品种还有待考证。
而锦容那边说完,总结性地又问向苗景:“修炼蛊术怎么看,以后路都走不广啊!你可得想好了,当真要去修蛊术?”
苗景想了想,首先回答长溯:“巫蛊门之前把我赶出来,但那些人,我想我早晚得面对他们,躲是躲不过的。”
然后谢了锦容,“多谢告知。但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目前都未入道,连练气期修士都不是,除了我的老本行,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修炼什么?”
他抓抓头,“……不然,我先去几天看看情况,若当真不行的话,我再回来求助你们?”
长溯思忖片刻:“那就只能先这样了。毕竟师尊说过,找到适合所修之道才是最重要的。”
他话音未落,只见旁边白十六不住地笑着点头称善:“好,好,真好啊……”
长溯不懂他一脸慈祥地在欣慰个什么。瞅了周围一圈,发现全员都安排明白了,还剩穗阳,便问:“大师姐,你去阵修班吗?”
玉绡山不知从谁起的头,许是见管一个小婴孩叫“大师姐”具有很反差的俏皮感,便开始叫穗阳“大师姐”。加之穗阳之前在缥缈宗当师姐当惯了,应得也很欢,于是,这便一个个都跟风地叫了起来,到后来大家都习惯了穗阳的这个称呼。
穗阳:“我是这么想的。去符修班瞧瞧也可以。”
长溯:“只是你独自前往,真的可以吗?”穗阳在轮回功法的幼年时期,法力低弱近乎于无,他不太放心对方安全。
可如此想着突然微愣,他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起,竟成了啥都操心的老妈子。继而无奈一笑,只能安慰自己,所做这一切,皆是为了以后能跟白霄尘好交差……
穗阳笑道:“你们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但我终究修真界混了这么多年来,保命手段可多着呢!更何况在静园里修行,时刻有传授课业的大能看着,也没人敢对我不利。”
江月鹿:“大师姐,一下课我就会接你的,我保护你去其他地方。”
穗阳喜笑颜开,欣然应声。
如此安排也算可以,长溯想了想,拿出之前金家三兄弟给的那一袋子上品法器,袋口朝下,叮叮当当倒了满地,霎时间他们简陋阁楼映得金碧辉煌:“大师姐,以防万一,从这些法器里挑出些好使的防御法器,给你防身吧。大家有喜欢的,亦都可以挑些拿去。”
玉绡山众弟子都高兴极了,围成一堆来挑选法器。
而长溯这一下子直接差点儿闪瞎了锦容的眼:“好我的天道!你怎会有这么多法器,还都是上品的!这,这得有一百多件吧!……”
而长溯十分淡定:“若这里面有你喜欢的,可以送你一件,以感谢你最近对我们的帮助。”
“但只能一件。”他又加了句,强调道,“我也只能从我的那份中给你拨一件,多了就不行了,毕竟这是我们玉绡山的共同财产。”并且是建立门派的初始资金,还得留着以后建设玉绡山呢!
锦容愕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半晌:“还是算了吧,无功不受禄,我来照看照看你们,那是我师尊叮嘱的,与你们送不送礼物无关。”他潇洒地摆摆手,“更何况,目前连招式都没过一下呢,谈不上帮助。”
长溯看着对方,心道外界皆传言合欢宗淫|乱不堪作风不正,似乎也不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