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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竺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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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我点点头说。“以后和我一起开一家餐饮店好了,”突发奇想地便说出口了,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大概有些醉意,“我不想干活——所以就都交给你好了。中餐在这边也很有得赚,有了规模后也不一定就比当犯罪分子赚的少。我有人脉可以直接弄到食材过来,税就免了很多,而且他们也都是花钱很大方的未来客户……明明是可以相对安稳地活下去的。”

“那是你想要的未来吗?”黑川伊佐那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我的脸,大拇指指腹擦去了我脸上的水珠。

“……我不知道。”明明前不久才和乾青宗大放厥词要成为最有钱有势的极道,现在说的未来却是那样平静普通的东西。我也是相当动摇的人啊。

“我只是不希望再过一直担惊受怕的人生而已。”我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拿起他脚边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反正已经身在虎穴了,稍微胡来一些也没关系吧。这么想着,我又把酒灌进了嘴里。

“留在我身边就不会再需要担惊受怕了,”黑川伊佐那也端起酒杯和我碰了碰杯,“只要你不再背叛我。”

“那如果你背叛我,我该怎么办?”我转过头看他,“如果你死在了别人的拳头底下又或者枪下,站队站在你这边的我该怎么办?你也会死,不管再怎么强,你还是人,而你的死对我而言会是宣判我的窘境的背叛。”

“我和你都无处可去无路可退,你也应该理解的了我才对。我那个人渣父亲死了,我的生母死了,养我长大的妈妈也死了,甚至我的贴身保镖也死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那么多遗骸倒在我身后,”我伸手向他,指尖触碰到他跳跃的动脉上的皮肤,“没人能永远地站在我身边。没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是例外?黑川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微微张着嘴,似乎没有预计到我会说这些话。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露出了一个微笑,任由我的手完全覆在了他的喉咙上,掌控住了他最为脆弱的地方。

“你在恨我吗?好浓烈的情感啊,赫。我真开心,”他说,“有几个人见过这样的你呢?我会是第一个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就连那对兄弟都没见过吧?”

他变得过分愉快了。

黑川伊佐那站起来,握住了我原本放在他脖子上的手。

好像有些没力气了。我看着自己从他身上垂落又被他握住的手想到。而且有些困了。

那些东西里——或者酒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

“你说得对,我们都无处可去无路可退。但是只有我,赫,只有我,”黑川伊佐那的手似乎放在我的腰后,我能感觉到腰后有热量传来,“只有我做得到永远都在你身边。我说过,只要你给我百分百的你,我就会给予你我百分百的信任。如果仅仅如此不足以让你安心,那现在我们再定下一个新的约定好了。”

酒瓶从我无力的指尖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我耳里却像晕开的墨水,从清晰逐渐变得遥远。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即使死亡尝试阻止我履行我的约定,我也会跨越生死,扯住你。我会永远记得你,”他抬手撩开我脸上的湿发,“即使你忘记了我也会记得。所以,你一定要第一信任我,你绝对不忘记我。”

“只要……这样?”我艰难地捡起破碎的理智问他。

“这样就够了,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这次的约定要给我记牢了。”

黑川伊佐那贴了上来,又或者是因为淋了雨而冷到发抖的我贴了上去,总之莫名其妙的,我和他之间没有了除了衣物外物理上的距离。他身上的温度像是飘渺的烟雾,只有用力抱着才能传达到我这里。

“我们做不到‘永远’的。”我在头晕目眩中喃喃道。

“做得到。”他否决了我提出的客观事实,用力抱住我。

好倔。

//

我陷入了沉睡。又或者说是昏迷,更为恰当。黑川伊佐那大概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我被迫断绝了和外部的联系。

等到意识到自己回到未来时,在我主观感受上没过超过三十秒的时间。

睁眼时我差点以为自己没有睁开眼。

面前是一片漆黑,身下是柔软到像云朵的床。我还活着,甚至活得还挺好的。只是有些疑似失明。

手脚都没有受到限制。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后得到结论。

眼睛还是看不见东西。

我的脸上忽然被冰凉的手指贴上,我下意识要扭头避开却被对方死死抓住。尝试挣扎了几下后,以我的脸颊肉疼得要死为结果让我停下来反抗。

“醒了?”旁边的人出声问道。

“嗯。”姑且答一下好了。

这个声音——谁来着?好耳熟。总感觉有些既视感,好像某个时候

旁边的人安静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黑石赫,没想到啊,这个世界线我们居然关到一起了。”男人不无讽刺地笑道。

“……春千夜。”我有些无语。

好,好。

我听他得意洋洋甚至可以说是幸灾乐祸地说了半天,分析出三途春千夜和我的状态不同。

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穿越时他在我的身边并且和我有跨越生死边际的交集,他在我穿越回现代的时候同时更新了记忆,于是现在的他记得我忽然回到日本的事,记得他杀了我的事,还记得这个世界线里截止我在现代醒来的所有事。

虽然他的态度让我有些微妙的不爽,但他的出现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的四个小时内我不需要刻意去查就能知道大部分的事情。

“当时发现你寸步不离地待在黑川旁边我就猜到了,那个家伙肯定不是你。虽然你起到了鱼饵该有的作用,”三途春千夜从床上站起来,床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但那不是你。”

“鱼饵?”我转头寻着声音来处看去,“你……得到了什么?”

三途春千夜似乎拉开了窗帘。滑轮滚过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预料之中应该出现的光亮却没有透入我的视野。

“我得到了Mikey的信任,”他说,“虽然没有成为他的左右手,但安排了我在这里守着你这个即使看不见还喜欢乱跑的家伙。”

这里是“Mikey的地方”。在这十二年间,监/禁我的人换了一个啊。

我又眨了眨眼。

还真瞎了。

我的手摸上我的眼睛,触感中一条从左边眉尾延长到右边颧骨处的增生疤痕崎岖地出现在我脸上。是刀疤?我细致地摸过疤痕的形状,大致确定了是因为刀伤而形成的疤痕。

“没什么想说的?”他问我,“我还等着你尖叫着哭嚎。”

“那是我的人设吗?”我放下手,坐了起来,摸了摸枕边的东西,只摸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空瓶罐和一些药品。看不到上面的字,我只能摸到散落的药品有圆有扁,似乎还蛮五花八门。

“黑川伊佐那死的那一晚,你的眼睛被他用刀砍了。他应该是想要杀了你的。不过,”三途春千夜走到了我的床边,扫掉那些东西,阻止了我继续乱摸的动作,“他那时已经快死了,用力不大,创口不深。你及时到了医院,被救回了一命。”

“那一晚我和他在哪?”我问他。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将我扶下了床,然后引着我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大概是轮椅。我的身体有肌肉记忆,在我做出反应之前便已经坐了下去。

“北海道的大江家宅。”他答道。

又是北海道。

大江家宅。十六岁的我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顺利参与大江家宅的事情,要么是黑石组那边派了人来劫人走,要么是我自己逃出了黑川伊佐那的控制,离开了那个地方后按照我留下的日记本里的东西去了黑石组。不过,如果是十六岁的我,在这种情况下先找的一定是灰谷,不会回到黑石本宅。“逃出天竺”和“前往黑石组”,这两者之间有某个特殊的、我不知道的事件发生了。

“我为什么在那?”我又问他。

“我怎么知道。”他答。

这时他似乎站到了我身后,我身下的轮椅一个颤抖,之后便顺利地滑动起来了。“当时在开针对讨伐「卍龍联合」的集会,但负责看管你的灰谷兄弟二人无动于衷地任由你被黑石组的人带离。而黑川找到了你的去向,赶到了大江家宅,然后送了命。”他说。

“他死后你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黑石组的组长,不过,等到黑石商会成立时,你的权利就已经被稀咲架空,人也被软禁在这了。”三途春千夜推着我前进,而后停在了一个地方。

随着漫长的拉开窗帘的声音后,我手上的皮肤感觉到了阳光的温度。

“黑石光治死了?”我问他。我能继位得到黑石组,只有作为组长的哥哥死了这一条件被满足,才能实现。

“黑石组的前组长?大概是死了吧。”三途春千夜敷衍地回答。他应该从没见过黑石光治,没什么印象也没有特别留意的话,不知道也算正常。

黑石光治死在十二月二十号当天亦或是之前,这段时间里他应该都在黑石组处理野藏和江极组的事务。

我并不觉得他会将野藏完全控制住,毕竟那个疑神疑鬼乱杀手下的蠢货不想放松警惕的时候无法套出任何信息,需要一定的麻痹才行。那么也就意味着野藏和黑石光治有着共处的时间里也有可能有限度的自由,野藏有机会伤到黑石光治。

如果黑石光治出了事,他的亲信自然会来找到身为他的妹妹和黑石组若头的我去应对组内事务,以及去解决大江家宅的婚宴。事情紧急,忽略掉低调行事的准则而冒进地劫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决定。

黑石光治不能死。

我有些烦躁地抬起手摸索着撩开耳边的碎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作为女性,不论是继承黑石家还是黑石组,都会受到很多人的反对。黑石这个姓虽然发家于东京,但高层的老古董还是有很多来自京都的,谈吐中那古代未死的迂腐儒家气息便扑面而来,即使对黑石光治也要时不时占着年长颐指气使,更别提我这个当时尚未成年的女人了。没有黑石光治站在我前面做掩饰,我根本没可能对黑石组的事务得到实权。

稀咲铁太不会介意装笑面虎乖乖巧巧地去讨好那群老古板。等他得到他们的信任青睐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取走他们的一切,包括钱财到势力,然后夺走我手里名义上的实权,彻底掌控黑石商会。那个家伙是这样的人,也有做到这样的脑子。

得让黑石光治活着才行。

“你还准备回去,是吗?”一直在一边叮叮当当忙活的三途春千夜语气平静地问我,“不过,这个别墅在深山里,而且不仅在别墅内,外面一百米之内都有监控,你身上也被安了追踪器。你逃不出去。”

“我不需要离开,我只需要等待,时间自会为我倒转。”我说。

“呵。”他冷哼一声。

我的下颚忽然被他用手捏住。他不知何时戴上了手套,粗糙的质地划蹭过我的嘴唇而后钻进我的口腔,他的手指压住我的后牙逼迫我张开嘴。虽然我印象里的三途春千夜单薄瘦弱,但此刻他的手劲却大得好像可以把我的嘴都撕了。我迫不得已配合着他把嘴张开。

而后一种柔软又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物体被他胡乱塞进我的嘴里。

打发绵密的奶油充盈了我的口腔,柔软到一舔就分开的面包裹挟着莓果酱在厚重的奶油间时不时浮起。我狼狈地努力把它们吞下,末了才有空余把嘴角的奶油舔掉。虽然好吃但是他未免塞得也太多了,有些痛苦。

“吃相真难看。”三途春千夜低声地说。

衣料摩擦声之后,我的口腔中便忽然出现了一个柔软湿热的物体,暴虐地搅动着我口中还没吃完的奶油和我的舌头。三途春千夜的手扶在我脑后,把我摁向他。他似乎对我总是有种奇怪的恨意,此刻正用一只手死死扣着我的肩胛骨,我怀疑那里可能已经有了血痕。

他的那称得上攻击的吻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止,我等到他结束后才有空抬手抹掉剩余的奶油。不管怎么样,蛋糕很好吃。

“……还是有点不同啊。”他喃喃自语。

“什么不同?”我问。

“之前的那个——你。最开始还又尖叫又哭又要跑的,时间久了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副好像已经死了的样子,面无表情的。你虽然也没什么反应,”他说,“但不是那种了无生气的状态。”

“只是我没被关起来那么久。”十二年,或者十年。被关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十年,每日每夜面对着的只有那几个人,还有可能性将近百分百的无数次的不分地点的强制性的左爱,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会疯掉的。又是一个不让我满意的未来。

得快点改变。

我想要回到过去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比起失去自由成为某个人圈养起来的雀鸟,死亡还算不上我无法接受的结局。我摸上自己的手腕,那里被用厚重的纱布包起了我最脆弱的地方。纱布上有血迹吗?纱布之下有疤痕吗?我的疑问不需要回答,仅仅是纱布粗粝的质感就足以让我想要逃离这个未来。

我不能溺死在这片海洋里。

“三途,和我做个交易。”我顺着一直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洗刷碗碟的声音顿了顿,而后又继续响起。“和哪个你?”他问。

“2005年的我。”

“我能得到什么?”

“比起和我一起关在这里、不能时刻见到Mikey的这个未来,更好的未来。”

片刻后,三途春千夜走了过来,似乎又站到了我身后,握上了轮椅的推把手。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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