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梁遇空降阿谢尔酒店担任CEO,这件事是他们秦董事长钦点的。秦董与我们集团的罗董并无私交,所以梁遇是否是罗董的人,现在暂时还看不出来。”
“嗯,另一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林湛顿了顿,又道:“您猜得没错,太太在上大学的时候,系里确实有一位姓梁的老师,而且此人就是梁遇。”
傅晏清早就猜到如此,所以并不意外:“让一个教书的文人,顶替自己那个废物儿子的职位,去从事酒店集团管理。秦董做事,还是这么有趣。”
林湛:“傅总,还有件事我认为应该告诉您,是和太太有关的。”
“......”
忽然,傅晏清注意到前方走来一名女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停了步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隐隐含着担忧。
傅晏清盯着她,回道:“你说。”
林湛得到允许,直接一股脑开讲:“当年太太和梁遇在学校里关系密切,可当时梁遇是有未婚妻的,所以太太就被说成是第三者。有传言说太太不仅为了梁遇跳河,还亲手破坏了梁遇和他未婚妻的婚礼。”
傅晏清脸色逐渐下沉:“传言一向缺乏可信度,这种未经考证的事,以后调查清楚再告诉我。”
“......”
邱桐以为傅晏清是在聊工作,她注意到他说话时带着酒气,而且十分烦躁,想必电话那头的人,正在说着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通话结束后,傅晏清别开眼不再看她:“找我有事?”
邱桐保持着原有距离不动,说:“柴先生酒量不好,刚才在酒吧外面吐了。你呢......现在还好吗?”
傅晏清递给她一记眼神,蓦然问道:“刚才你和季远泽单独在包厢里,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结婚了?”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
邱桐一脸紧张:“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这种事,还是由你亲自告诉他更好吧。”
傅晏清沉默了一瞬,酒劲儿使他太阳穴和手臂处的青筋胀跳:“行。”他说。
待走到包厢附近时,酒吧的服务员候在门口:“傅先生,刚才季先生让我转告您和邱小姐,他和柴小姐一起送柴先生去医院了,还让您务必送邱小姐安全到家。”
傅晏清皱眉:“他已经走了?”
“是的,傅先生。”
“......”
邱桐听闻,心中不自觉松了口气,那股秘密将被戳破的紧张感也随之消失。
傅晏清看着她,挑眉一笑:“是不是觉得,又逃过一劫?”
邱桐被说中了心事,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烫:“我没有......”
傅晏清扫她一眼,忽然浅笑出声,搞得邱桐在坐车回金相翰林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他刚才为什么笑。好奇心驱使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他,像是在偷看什么稀奇的宝物。傅晏清原本望着车窗外的点点灯火,但余光还是总能扫到身旁之人的视线。
忽然,他淡淡问了一句:“你喜欢那个梁老师?”
“......”
邱桐没想到傅晏清也会关注这件事,但他之前有问过她,在外面有没有什么野男人。既然他是她的丈夫,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再向他解释一下,以免真的产生一些莫须有的误会。
“我喜欢。”
傅晏清一怔,又听她说:“但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崇拜。”
“……崇拜?”傅晏清望向她时,眸光更显沉郁。
“嗯,”邱桐点点头,怅然道,“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梁老师,但我从来就没有想和梁老师共度余生的想法。我只是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就算家境贫寒,也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出大山,来到大城市教书育人,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惜他现在却不再教书了,我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傅晏清静默了片刻,语气回温道:“人生那么长,本就很少有人能一直坚持梦想走下去。不管他未来选择哪条路,只要保证路不偏,你依旧可以崇拜他的努力,所以不必困扰。”
“他一定不会走偏的,”邱桐断定道,“只有在爱情上,他才会识人不清。”
“......”
傅晏清被邱桐激动的语气稍稍震住,他第一次见邱桐如此失态的样子,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再次席卷了他。
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的眼力也有待提高,否则今天在公司里汇报的时候,怎么会出现数据错误?”
邱桐险些没跟上他的思路,待回过神时,心中更是觉得憋屈:“我已经当众道了歉,也保证过下次不会再犯,而且你罚也罚了,难道你还觉得不解气?”
傅晏清愣了一瞬。
他现在......是在生气吗?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明明只是在提点她以后看人做事机灵点。
只是这样而已......
傅晏清别开了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邱桐眼见自己被无视,也没再坚持问下去。
车内的氛围再度降至冰点。
抵达金相翰林之后,两人继续忙活各自的事。
直到第二天早晨。
叮咚一声,家里的门铃被人轻轻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