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还有两盒，我留着这几盒药就是在提醒自己，我的后遗症都是拜那毒药所赐。你们有没有想过，除了我，其他的幸存者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需要一直吃药才能维持我的精神状态，但那些比我更加严重的人却要一辈子躺在床上靠着呼吸机生活……那些死刑犯一枪一针的死得多轻松啊，有期徒刑的大牢里一关，啥事也不用想。那我们这些泥沼中的人呢？”说完，徐子琳再一次注视着201的铁门，但是这时那个身影再次一闪而过，她看见那个身影直接穿过二楼的墙再一次消失不见，心不在焉地转回头看向彭宇涛：“吉利讨完了，祝你爹长命百岁吧。”

彭宇涛尴尬地呲着牙：“爹慢走，一路平安。”

但是徐子琳几乎是跑着离开了，留下彭冯二人一脸茫然。

“我不知道你身边有一位这样的朋友，那我刚刚那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呀？”

“没关系，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彭宇涛摇摇头：“但是你能懂这件事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吧，她可以对一切都不在意，唯独这件事她真的会在意一辈子，压抑那么久的恨意终究是需要一个宣泄口。”

冯：“可是她看来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彭：“嗯？你想说啥？”

……

而另一边，徐子琳遇到了一件让她困惑的事情。

“等，等一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有个事要问你。”

面前的人影停顿下来，然后缓缓转过头，惊讶地走到徐子琳身边：“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这个身影确实和正常的普通的人类并不一样，整个组成都处于一种随时会分解成空气的状态，虚虚实实、若隐若现，人们通常会把这种存在称之为——幽灵。

“我不知道，所以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徐子琳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现在很难受，但是还可以扛得住，毕竟她出门时吃过药了，所以一定会没事的。

“那你能看见她吗？”面前的幽灵指了指她的身边的空白。

徐子琳摇摇头。

“你只能看到我……”幽灵若有所思：“你不是阴阳眼，你只是单纯能看见我这种形态……你差点死过一次吗？”

徐子琳喘匀了气：“我，当然。”

乔白依旧不确定自己的灵体是一种什么状态，幽灵或者鬼魂都不太合适，因为她确实是一个活人，但她的躯体是从另一个次元找到的，而那个次元已经完全坍缩，所以在她所处的次元里已经不存在任何维度了，她以一种类似于全息投影和海市蜃楼的方式穿梭在现实世界的时空之中，她曾被宋欣怡和文梦洋看见过，从某种程度来说，宋欣怡和文梦洋都差点死了，所以她判断自己会被曾经差点死过一次的人看见。

乔白瞧着徐子琳的状态太差了，她忍不住拍拍徐子琳的背，拍拍徐子琳的胸脯：“我不知道会不会让你舒服一些，我希望我成为这种状态，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尽管之前也没有人可以给我做实验。”

徐子琳没太注意乔白说了什么，她只是想问：“你去201干什么？你进到201里面去了吗？里面长什么样子，警察是不是已经全部清空了？”

乔白：“你很在意201的事情？”

徐子琳：“当然！我想知道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我所希望的那个人。”

乔白：“很抱歉，我还没有神通到那种程度……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无论如何你也不可能再复仇的。”

徐子琳：“为什么？你到底在201看到了什么？”

乔白：“一片空白，201死了一个老人，警察封锁了这个消息，与此同时清空了201的一切，那个死去的老人不管是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但总归他是被杀死的，所以除了你，也有别人在计划着杀死他，你状态太差了，不适合考虑这种事……”

彭宇涛和冯开河从身后赶了过来，亦是跑得气喘吁吁：“徐子琳，你在和谁说话？”

徐子琳扭头看向追过来的这两人，疑惑又不耐烦地看着他们：“你们跟着我干嘛？”

彭宇涛：“我怕你出事啊，你看起来太奇怪了，我想我应该送你回家，看着你安全到家才行。”

冯开河在一旁又重新变成沉默寡言的人。他感觉前面就是自己说错话了导致徐子琳变成这样，所以还是少说话就少做错事。

徐子琳：“不用，我挺好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查到到底是谁想杀徐苇峰？是他以前名利场上的仇家，还是比我这样的更铤而走险的人？”

彭宇涛：“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这不是你该想的。”

徐子琳：“那你确定你们能想明白吗？一个星期过去了，201的事在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许宝华的事情在她的名字出来之后，所有的报导全部变成了炒冷饭，办案你们是专业的，但控舆可不是。”

彭宇涛和冯开河面面相觑。

徐子琳说的太对了，白杨在群里就做过类似的推论，由于已经知道凶手背后至少有个黑客大佬，那么在控制舆论方面也一定是有优势的。那个人他想放出什么信息或者想要屏蔽什么信息大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白杨得出结论，他们必须在网络报导上也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监控，以防对方突然发出什么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