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库栗的见闻色是最强的,他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着修炼,从你下床出门,到光着脚跑进走廊,他都「看」在眼里,直到你进入了妈妈的房间。
Big Mom的房间是绝对的禁区,平时孩子们也不敢贸然踏入,哪怕被妈妈传召,也会先敲门,等女王允许他们进入,才敢小心翼翼地踏入母亲的领域。
可你,懵懂的你,无知的你,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推门而入。
卡塔库栗嚯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死死盯着门板,好像要烫出两个洞来。他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屏息凝神,不敢错过任何一秒。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木门保持关闭,也没有响动,无论是你的哭泣声,还是妈妈愤怒的咆哮,都没按预想中的传来。
次子不敢揣度妈妈的心思。在盖子掀开之前,薛定谔的猫永远处于生死叠加态,只要他把装作无知无觉,那么至少可以粉饰太平。
难挨的夜晚终于过去,他终于有正当的理由去敲响那扇门。修长的指节轻轻扣下,生怕惹到妈妈,激起她的起床气,卡塔库栗特意压低了音量:「妈妈,我是卡塔库栗,可以进来吗?」
没有得到回答,但是他实在忧心得紧,想到你一夜未归,进入妈妈房间后音讯全无,他很难不怀疑你是否还活着。
柔弱的少女面对大海王者的愤怒不会有反手之力,你在Big Mom 手中就跟块小蛋糕似的,她只要轻轻一捏,你就会像可怜的海参一样,将全部内脏吐出。紧接着,长发失去光泽,海水般温柔的眼睛被恐惧替代,眼中的光亮缓缓消散。
不!他绝对不想见到这样的你!手掌攥紧,他下定决心要跨过这条红线,一探究竟。
卡塔库栗默念一句失礼了,接着拧动把手————出人意料的,门并没有上锁。也是,以夏洛特·玲玲的威望和实力,有谁胆敢不自量力地偷袭她呢?
他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沙发上,最终看见了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金发的少女静静地依偎在女人怀中,宛如一朵午后的云朵,轻柔而又安详。金色的长发如同细腻的丝绸,散落在肩头,几缕调皮的发丝轻轻贴在额角,增添了几分稚气。睫毛长长的,闭合着眼睛,就像是精致的小扇子,遮住了那双平时闪烁着好奇光芒的眼睛。
脸颊粉嫩嫩的,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就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一片祥和的梦境。
宛如精灵一般,他想着,试探着向前踏出一步。
精灵小姐没有醒来,鞋底与木板碰擦的声音唤醒了危险的怪物,血缘上是他母亲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黄色的瞳孔中满是暴戾与不耐。她瞟了一眼僵硬的卡塔库栗,又转过头来,眼神迅速变得平和,轻吻你柔软的脸颊:「小米兰达,该起床了。」
「可我还是好困……」你低声抱怨着,环住了玲玲的脖子。
你的撒娇取悦了她,她MAMAMA地笑起来,托着你的屁股,让你能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她身上,随后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路过卡塔库栗时,她停下了脚步,用很轻的声音说:『没有下一次。』
『我知道了,妈妈。』
无论是贸然闯入她的领域,还是觊觎她的珍宝,在卡塔库栗变得更强之前,她都不会允许。
要是有本事的话,就从她手上抢夺过去吧,以海贼的方式。
当你被抱在玲玲怀里出现在早餐桌上,所有的夏洛特都瞪直了眼睛,不敢想象母亲居然对你宠溺到了这个份上。
「佩罗斯佩罗,我的长子,好好照顾我们可爱的小姑娘,她可是万国的『珍宝』!今天她就交给你了。」
「是,妈妈。」
佩罗斯佩罗从她手里接过你,像接过一枚定时炸弹。他低头看眼酣睡的你,心情万分复杂。
玲玲每年都会怀孕,然后生产,他几乎没见过母亲肚子空瘪的样子。而呱呱坠地的弟弟妹妹们,似乎只是无用的工具,在脱离母体之后,玲玲那稀薄的母爱似乎就耗光了,除了刚出生会抱一下,母亲的怀抱是他们一生可望而不可即的温暖。
他的心底难以自持地产生了黑暗的情绪——————嫉妒,他为他和他的弟弟妹妹们感到不公,凭什么妈妈会对你另眼相待?
你背上的手微微收紧,周围霍米兹的高歌声唤醒了你,你迎着佩罗斯佩罗的目光,缓缓抬头。
「早上好,佩尼。」
佩罗斯佩罗噎了一下,面对你仿佛自带圣光的笑容,刚才心底的不满显得更加龌龊,他暂且压下阴暗的心思,问起你对他的称呼。
「佩尼是什么佩罗玲?」
「欸……因为『佩罗斯佩罗尼桑』太长了,而且大家好像都是这么叫你的,我想要独特的称呼,就缩短了……」
「佩尼讨厌吗?」
你歪了歪头,金发滑过你的脸颊,令他一晃神。
「不……」
佩罗斯佩罗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喉咙像被粘腻的蜂蜜堵住,无法升起反对的意见。
好吧,他想。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你就是有能俘获人心的魅力。
「早安,斯慕吉。」
「早安,嘉蕾特。」
「早安,阿曼达。」
你一个接一个的同女孩子们打招呼,却在一个瘦高的人影前卡壳了。
她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衬得笑容也可怖起来,笑声像锯子在锯木头般刺耳,长长的鹰钩鼻差点就要戳到你的眼睛。
「呜噫呜噫呜噫!」独特的笑声令你惊讶,她举着长长的指甲,如同童话中的巫婆。她见你愣在原地,以为你被她的脸吓住了,便嘲笑起来:「怎么了,被我的脸吓住了吗?害怕吗?想要尖叫吗?」
「会痛吗?」
啊嘞?居然不害怕吗?布蕾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过来。你轻轻抚摸她脸上的伤疤,眼里满是不忍和悲伤。
「一定很痛吧。」
你再一次重复。
卡塔库栗面色不虞,布蕾是因为他才受伤的,这也是他隐藏自己獠牙的原因,如今被你反复提及,他作为哥哥的自尊心在迫使他伸出手来阻拦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治好它。」
此言一出,卡塔库栗的手顿住了。
「可,可以吗?」
布蕾不敢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蛋,她不怪卡塔库栗哥哥,这么多年来也已经适应了这张带着刀疤的脸,可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能够摆脱它,叫她如何不心神俱颤。
真的假的?佩罗斯佩罗看向震惊的卡塔库栗,又看向你,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布蕾破相真实原因的人,这件事一直以来都压在卡塔库栗心头,要是你能帮助卡塔库栗解开这个心结,那么……他压了压帽檐,你真的是万国的『恩人』了。
「可以哦,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布蕾,夏洛特·布蕾。」
布蕾略带急切地开口,你温暖的双手覆盖住她脸上有疤的部分,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用幼嫩的嗓音宣布:『夏洛特·布蕾脸上没有伤疤』
卡塔库栗不敢错开眼睛,几秒后,你便放下了手,那条横亘了整张脸的恐怖伤疤,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布蕾的脸,光洁如初。
「镜子!镜子!」布蕾着急地朝哥哥们喊,一时竟忘了自己是「镜镜果实能力者」,长女水果拼盘及时递上一面梳妆镜,她才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脸。
「没有了……」她喃喃道。
真的没有了,那道刻骨铭心,在镜子里第一眼就会看到的恐怖刀疤,真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