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邵安澜拉着杨之乔把大门密码设置成了杨之乔的指纹和他们的纪念日期,告诉杨之乔都是家,以后想来光明正大地来,但要和他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杨之乔挺触动,也把邵安澜和舒桐的指纹录了进去,告诉邵安澜自己不会找地方躲他,这儿也是他们的共同据点和温馨小窝。
第二天起来邵安澜要揭密他神神秘秘的生日礼物了,带杨之乔来到恭王府附近的一处独栋别墅。
闹冷战那段时间邵安澜已经打定主意送杨之乔这处院子,想瞒着杨之乔,正好下班后过来亲自设计家装,很用心,每天一呆就是四五个小时。
杨之乔以为这是邵家的另一处院子,今天在这里庆祝生日,结果邵安澜进门递给他大红本,礼物是这处院子。
杨之乔反应了半天还是没理解,打开大红本一看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目,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疯了!这是多少钱的院子你落我名下?你是不是嫌我爷爷爸爸没被查?这是巨额不明来路的资产,你是要把我们全家都涮进去?!”
“怕什么,我给你的怎么就来路不明了,放轻松,没事儿。”
“你赶紧给我改了!我不能要,我们以后多来留宿,我一定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用心设计居住,但是绝不能写我名儿!我何德何能,这什么地段儿啊我的祖宗!”杨之乔惶恐。
“我的就是你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库里还有两辆车,都是你的。”
杨之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祖宗,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你要给我送进去,还是想换新人了嫌我碍眼,你想怎么办直接吩咐我成吗?不能开这种玩笑啊,我爷爷爸爸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我手里,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好了别瞎想了,这不算什么,进来看看喜不喜欢。”邵安澜看杨之乔怕成这样觉得好笑,想拉他先进门坐下再细说。
“我求求你了,把名字改了,不写我名儿给我半座江山我都敢接,写我名儿超过五千免谈。”杨之乔站在门口岿然不动,“走,回家,这事儿你跟你爸妈说过吗?现在就办不然我坐立难安。”
邵安澜苦劝无果,万般无奈被吓坏了的杨之乔拖回邵家,杨之乔跟邵勋江湄直接面谈这事儿,要求以前、现在包括以后的所有资产都不落他名下,他什么都不会要。二老以后也不需要送他礼物,贵重的更别提,去年邵勋礼轻情意重的墨宝他郑重挂在了四合院他俩的卧室里,今年的礼物他反倒无论如何不敢带出海里。
杨之乔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清高太过强烈,好像邵家的资产平白玷污了杨家的清高狷介,反倒显得自己格局太小太做作。但是杨之乔真的不敢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犯糊涂,自己惹事事小,牵连家里一大家子人可是大罪。
万一查起来,杨之乔一个还在读本科的学生怎么能有这么大额的资产?家里长辈给的?不是,要说是家里就得遭殃。那是哪儿来的?怎么来的?能说吗?
邵勋江湄没有多表态,邵勋只是说了邵安澜一句“以后有事和之乔商量着来,不要一意孤行,稳妥些。”
名儿是着手去改了,邵安澜高涨的热情也消退了,无精打采。
“安澜,我很感谢你的礼物,我愿意收下,我们以后多去住,你精心装潢了你用心了我知道,但是名字的事儿真的不可以。走吧,我们去看房,我看看老公设计的新房是什么样儿的!”杨之乔赶紧哄,怕又把邵安澜惹着了。
“还看什么看,当我自作多情白忙活呗。”邵安澜果然生气了。
然后杨之乔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总算是让邵安澜能够稍微设身处地地理解他的顾虑和担忧,把邵安澜哄回来了。
晚上邵安澜去冲澡,杨之乔盯着新房天花板,细想之下还是感觉不寒而栗。
他拉邵安澜回家去表明立场,本以为这是邵安澜自己偷偷做主的混账事儿。
没想到邵勋居然是知情的。
他默许自己儿子这么大手笔的财产赠与?
这处院子就像一颗地雷,又似乎是某种警告,明明白白告诉杨之乔,只要你好好和邵安澜在一起,你们两人之间ok,那么这颗地雷ok,你家ok。一旦如果你们之间不ok,那可就说不准了,弹片横飞不知道会炸到谁。
邵安澜是怎么谋划这件事儿的?他是这个意思吗?他那时候所谓的冷静谋划未来,就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编进他们家的这张大网,让自己彻底无路可退?
这么想下去更觉得后背发凉,他自和邵安澜在一起,拿过用过邵家多少东西,花过多少钱,这些东西算得清吗?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没有免费的午餐。
杨之乔可算明白了茨威格所说。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你必须以一种方式来进行交换,或者偿还。
邵安澜冲澡回来,大大咧咧地凑在杨之乔身前让杨之乔给他吹头发。
杨之乔在吹风机的噪音里继续走神,这儿真的是很好的地段儿,很好的格局,很好的家装,很好的福窝,要是没有心里那么些忌惮,杨之乔真得好好咂磨咂磨获得这么一处房产的喜悦。
邵安澜给他房给他车,给他置备产业,那就是把他彻底当成了家里人,当成了他的财产共同拥有者,他的就是自己的,自己的也就是他的,不分里外了。
他能明白邵安澜的心意,拿着这些物质保证,心里或多或少不会再有那么多猜忌和担忧,毕竟现在要分开,如果邵安澜不是真的打算彻底放弃他的这些财产,是真的需要协议书来分割家产了。
这是无论如何令人感动的,只要杨之乔不胡思乱想,不去幻想邵安澜阴暗面的可能性。
他是不是错怪邵安澜了?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杨之乔甚至觉得自己好自私,好卑劣,他怎么就放不下对邵安澜的防备之心?不能甘之如饴全身心享受这个声称要和自己厮守一辈子的男人的呵护和宠爱。
只要他放得下,他就可以是幸福无忧的,可是他怎么就是不能无条件全身心依赖这个男人?
“呦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给你老公高温脱毛呢?”邵安澜被杨之乔集中一个地儿吹烫着了,回手捏捏杨之乔提醒他。
“啊,对不起,”杨之乔赶紧移开手换个地儿,“我太高兴了,很幸福很幸福,所以忘了你的头毛。”
“头毛?”邵安澜回头抱住杨之乔滚回床里,“你是不是想我下边儿的毛了所以觉得幸福?”
“去你的。”杨之乔摸着邵安澜浓密的眉毛,盯着他此刻满溢温柔与善良的眼睛,“我今天的举动是不是太见外,又让你伤心了?这院子我其实很喜欢很喜欢,收到你的礼物也觉得很幸福很幸福,可能反射弧有点儿长,现在才感觉到。”
“现在才感受到啊?”
“嗯,刚才等你冲澡突然就感